林远方却根本不理会他的邀请,错开话题,问道:“邢卫国主任和你同村?”他心说,你一个小小的副镇长,随口这么一邀请,我若是去了,不是自己掉份又是什么?
林远方以前担任经贸委主任,不过就是个行局一把手,有些东西可以不用特别在意。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于以往,他现在是一县之长,是白墙县的行政一把手,所以就需要注意很多的小细节了,礼不可废,林远方时刻提醒着自己。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个副镇长的底细,看看他究竟和邢卫东是个什么关系”然后再做打算。
邢卫国一楞,马上明白过来,赶紧解释说:“县长,我爸爸和邢主任主任的父亲是叔伯的亲兄弟,所以邢主任就是我嫡亲的堂哥。”
原来是如此啊,简直乱弹琴嘛。林远方不动声色地望着邢卫国,心想,看样子,要么是邢卫东收了这位的钱,要么是因为乡里乡亲的,喝酒说了大话,又磨不开面子。
“哦。那是兄弟了!”林远方故意忽略了一个亲字。邢卫国心里一喜:“是啊!是啊!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
真是鬼话连篇。林远方也懒得和他罗嗦。
看在邢卫国地面子又不得不敷衍一下。心中忽然一动。远卜子虽然只是个副镇长。但毕竟算是白墙县官场上有一定职务地干部。大小是副科级干部。不如套套他地话。了解一下白墙县官场地现状。
“邢镇长。你们城关镇地情况还好吧?”林远方故意省略了个副字,随口问了句一般来说。乡镇里边。书记属于拍板地。镇长属于可以随时撂挑子拖后腿地。而副镇长就是那种只能卖力干活地人。干出了成绩。归一把手享用或是一、二把手共享。干出了毛病。最先挨处分地也就是这种副职了。两面受气。里外不是人。这种副职心里多半有怨气。林远方故意含糊其词。就是想引出他地牢搔话。从中好判别县里地干部格局。
果然,邢卫国好象受难深重的杨白劳遇见了救苦救难的草命红军一般,马上打开话匣子,开始诉苦:“县长,不是我小黄喜欢发牢搔说怪话。我们镇里边,书记、镇长各成一派,苦的就是我们这些做副手的,夹在中间,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左右受气啊!”
林远方只是听,不时点头鼓励邢卫国说下去,却始终不插一句话,让他彻底地宣泄出自己的不满。
可能是受了林远方的鼓励,邢卫国放开胆子说:“镇委书记属于县委书记辛况名的心腹,围着他身边的副职也最多。镇长却属于原县长贺之春的人,围在他身边的人虽然少也一些,但是却都本地人,心最齐,势力比镇委书记还要大……”
林远方虽然没有去过白墙县,但是已经事先听过孟河源介绍过情况,现在邢卫国所说地这个情况倒也和孟河源介绍的情况差不多。
邢卫国倾诉道:“无论是跟着镇委书记,还是跟着镇长,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苦的就是我们这些两边不靠的主儿,简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林远方暗暗好笑,这家伙满肚子的牢搔,恐怕是和这些一听就很吸引人的利益沾不上边,才会象个欲求不满的怨妇吧?点了点头,林远方故意叹息了一声,说:“看来下边情况还真是够复杂的”也真是难为你了!”
完全没料到,邢卫国的眼眶一红,如果不是怕失了礼,只怕要当场落泪呢!
林远方这时候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看,你们镇里也不仅仅是分成这两个派系吧?书记和镇长你靠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