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待命的特工即刻出发,把即使被放出去,仍有普通警察监视的六个嫌疑人带回基地。都是曾经的重刑犯,有的看上去很落魄,一副农民工的打扮,有的很普通,扔进人潮,从背后看不出任何端倪,有的打扮的挺光鲜,但看那廉价的衣服,可知一切都是充出来的。
这些人不论表现如何,显然都不是有钱人,所以打工者的身份没有惹人怀疑。但是这些家伙的精神面貌并不一致。有的面对传唤,不动声色,没有一丝慌张和惊异,也没有被特殊部门传召的恐慌和茫然。
曾经重刑犯的经历或许能解释这一切,但能表现的如此冷静,已经不能用积年老贼能形容。这样的人如果疯狂起来,绝对是敢报复社会的变态。只不过脑子里想犯罪或有犯罪欲望并不违法。
当然也有人显得不太自然,但面对审问,又显露出仇恨和嘲讽,似乎不管有没有内情,这些人都不会跟警察或类似的政府机关配合。显然重型监狱服刑的生涯没有把这些人改造成功。他们虽然不一定会犯罪,但绝对不会相信警察,更不会配合问询。
还有的人表现没有上面的家伙们优秀,那不敢正视,躲避的目光暴露出内心的脆弱。只不过就算不敢面对警察,也不代表敢或会与警察合作,更休说同为政府执法部门,但更为惹人厌弃的安全情报局。这样的人就算开口,也是叫冤或瞎扯。
雷贝壳连问数人,简单几句后就确定面前的家伙是何种人,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如果不能就不必浪费时间,不知名的危险在即,没有功夫浪费在这里。
这种快速筛检的办法今天运气不错,进来的六个人并不都像积年老匪般那么滑不留手,油盐不尽,一问三不知。
雷贝壳见到的第五个人,从第一眼就发现机会。这个人与前面四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坐不住。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牵挂着,使得无法安心。虽然此人对于询问的态度是粗暴的,无视的,但这一切的源头不是像之前的惯犯们那样,因本能地厌恶警察而自然而然采取的态度。
此人显然也很讨厌警察,而且在话里也不掩饰,但是这种不满只是假象,真正的不满源头是被特工带来这里的这种行为,使他无法做最重要的事或者会影响他无比想要做的事。
这一点是很大的不同。要拿下那些绝对敌视警察的人,不愁没有机会,但极可能会耗费大量时间,因对方或许能耗得起。而这个人显然耗不起。瞧,才坐了有五分钟,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雷贝壳故意刺了几句,试探着先侮辱此人的朋友,再羞辱此人的人格、尊严、现在和过往。这个家伙虽暴怒,但依旧能控制住。继续试验,爱人。吓!更怒了,不过不是好事,因为此人显露的是无比厌恶,看起来曾经的爱人伤害很大。这可以理解。没有几个女人能坚守在重刑犯身边,这与坐牢年限无关,与安全感有关。跟重刑犯住一起,没几个好人会安心。
再试,父母,暴怒的情绪居然有平缓的迹象。这个家伙看上去改造的很成功,看起来因不能孝顺父母而忏悔过。一个犯过错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可能不会低头,但在父母面前最有可能低头,而此举也代表觉悟和悔恨的开始。
当然,也有一种例外,就是绝对的孝子。这种人悔恨的不是犯罪行为,而是父母受自己牵连而受的苦,并由此更憎恨社会。
第五个人更像前者。当雷贝壳提及儿子时,这个家伙终于爆发,居然拎起椅子砸向雷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