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声不得。
郑起云道:“道长,这种奸贼留着干么?毙了算啦!”焦
公礼道:“料想这些奸贼一定还有同党,咱们得查问明白。今
日不早了,改日再请各位一齐商量。”众人都说不错,当下纷
纷告辞,有的还向太白三英口吐唾涎,踢上几脚。
闵子华知道受了奸人利用,很是懊悔,极力向焦公礼告
罪,又向袁承志道:“要不是袁相公出来排解,消弭了一场大
祸,又揭破了奸人的阴谋毒计,兄弟真是罪不可赦。”十力大
师、郑起云、张心一等也均向袁承志致谢,然后辞出。
木桑解下背上棋盘,摸出囊中棋子,对袁承志道:“这些
年来我老是牵挂着你,别的倒没甚么,就是想你陪我下棋。”
袁承志见他兴致勃勃,微笑着坐了下来,拈起了棋子,心
想:“道长待我恩重,难以报答。他一生惟好下棋,只有陪他
下棋来稍尽我的孝心了。”木桑眉花眼笑,向余人道:“你们
都去睡吧。老道棋艺高深,千变万化,谅你们也看不懂。”
焦公礼引崔秋山入内安睡。青青却定要旁观,不肯去睡。
焦宛儿在一边递送酒菜水果。
青青不懂围棋,看得气闷,加之肩头受伤,不免精神倦
怠,看了一阵,竟伏在几上睡着了。木桑对宛儿道:“焦大姑
娘,扶她到你房里睡去吧。”宛儿脸一红,只装不听见,心想:
“这位道长怎地风言风语的?”木桑呵呵笑道:“她是女孩子啊,
你怕甚么羞?”宛儿问袁承志道:“袁相公,是么?”袁承志笑
道:“她女扮男装,在外面走动方便些。”
宛儿年纪比青青小了一岁,但跟着父亲历练惯了,很是
精明,青青女扮男装,本来不会看不出来,只是这两日她牵
挂父亲生死安危。心无旁骛,又见青青是个美貌少年,一见
面就拉她的手,隐隐觉得此人甚不庄重,此后就不敢对她直
视,这时听袁承志说了,兀自不放心,轻轻除下青青的头巾,
露出一头青丝秀发,头发上还插了两枚玉簪,于是扶她起身,
仔细看时,但见青青细眉樱口,肌肤白嫩,果然是个美貌女
子,笑道:“姊姊,我扶你去睡。”青青迷迷糊糊的道:“我不
困,我还要看。道长……道长输了几局啦?”
木桑笑道:“胡说!”宛儿微笑道:“好,好,休息一下,
咱们再来看。”扶她到自己房里安睡。
袁承志好几年没下棋了,不免生疏,心中又尽想到明晚
归氏夫妇之约,心神不属,连走了两下错着,白白的输了一
个劫,一定神,忽然想起,问道:“道长,你怎知她是女子?”
木桑呵呵笑道:“我和你崔叔叔五天前就见到你啦。我要
暗中察看你的功夫人品,一直没跟你相见。小心,要吃你这
一块了,点眼!”说着下了一子,又道:“你武功大进,果然
了得。或许还及不上你师父,老道可不是你对手啦。”袁承志
起立逊谢,道:“那全蒙恩师与道长的教诲。这几天道长若是
有空,请你再指点弟子几手。”
木桑笑道:“你陪我下棋,向来是不肯白费功夫的。不过
我教你些甚么呢?你武功早胜过我啦,还是你教我几招吧。你
若要我教几路棋道上的变化,那倒可以。”他越下越是得意,
又道:“武功好,当然不容易,但你人品端方,更是难得。少
年人能够不欺暗室,对同行少女规规矩矩的,我和你崔叔叔
都赞不绝口呢。”
袁承志暗叫惭愧,脸上一阵发烧,心想要是自己跟青青
有甚么亲热举动,岂不是全让他瞧了去?怎么他从旁窥探,自
己竟没发觉?这位道长的轻身功夫,实在是高明之极了。
又下数子,木桑在西边角上忽落一子,那本是袁承志的
白棋之地,黑棋孤子侵入,可说是干冒奇险。他道:“承志,
我这一手是有名堂的。老道过得几天,就要到西藏去。这一
子深入重地,成败祸福,大是难料。”袁承志奇道:“道长万
里迢迢的远去西藏干甚么?”木桑叹了口气,说道:“去找一
件东西。那是先师的遗物。这件物事找不到,本来也不打紧,
但若给另一人得去了,那可大大的不妥。好比下棋,这是抢
先手。老道若是失先,一盘棋就输得干干净净。原来对方早
已去了几年,我这几天才知,现下马上赶去,也已落后。”
袁承志见他脸有忧色,浑不是平时潇洒自若的模样,知
他此行关系重大,说道:“弟子随道长同去。咱们几时动身?”
木桑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你可帮不上忙。”
便在此时,忽听厅外微有声响,知道屋顶跃下了三个人
来,袁承志见木桑不动声色,也就不理,继续下棋。
木桑道:“你师嫂刚才的举动我都见到了。你放心,明天
我帮你对付他们。”
袁承志道:“弟子不能跟师哥师嫂动手,只求道长设法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