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吗?
歼灭人类?
(他点头。)我们不就是这样吗?靠着一具我们称为「身体」的复杂、脆弱机器来维持大脑的存活。这部机器只要有一部份受损,甚至只要剥夺必要的食物或氧气,大脑就无法生存。这就是我们跟「活死人」之间唯一重要的差异,他们的大脑不需要其他系统来存活,所以我们必须直接攻击器官本身。(他用右手做出一个枪的形状,举起抵住他但阳。)方法很简单,不过我们要先认清问题的存在!按照尸变疫情散布的速度,我认为也许该谨慎一些,向外国的情报圈确认一下。
保罗?奈特是我的老朋友,我们的友情可以回溯到恩德比,就是他建议我们特种部队使用一辆跟乌干达独裁者阿敏一模一样的黑色宾士座车。(4)小正好在他所服务的政府机关「重整」之前保罗就先退休了,跑到美国马里兰州贝瑟斯塔的私人证询公司服务。当我到他家找他的时候,我很震惊的发现到他不仅也在忙着同样的专案工作(当然是在他私人的时问),而且他所搜集到的档案几乎跟我的一样多。我们整晚熬夜阅读彼此发现的资料,两人不发一语,我认为我们全都钻到档案里头,根本不觉得身旁还有另一个人,整个世界都消逝了,我们只顾着眼前的文字。我们差不多同时读完,正好是东方奠空出现曙光的时候。
(4)一九七六年六月底,法航一架从以色列起飞的客机遭到巴勒斯坦恐怖份子劫持,降落在乌干达的恩德比机场。七月初,以色列派遣特种部队,自该国本土经过长途飞行抵达恩德比机场,然后驾驶一辆与乌干达独裁者阿敏同款的宾士车骗过机场守卫,击毙恐怖份子后救出人质。
保罗阖上最后一页然后看着我,以一种非常实际的口吻说:「糟透了,对吧?」我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渥布隆-奈特」报告写成的过程。
我希望后人不要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因为报告执笔人多达十五人,包含病毒学家、地下情报工作者、军事分析家、新闻工作者,甚至一位原本在雅加达监看选举的联合国观察员,结果正好碰上殭尸疫情人爆发袭击印尼。这十五人,每一位都是各自领域的高手,在与我们接触之前,每一位所持的定见也都相近。我们的报告还不满一百页,堪称精简,但涵盖面很广,我们认为里面的讯息可以永保殭尸疫情不会扩大。就我所知它相当有可信度,南非的作战计画也采用了它,算是实至名归啦。如果有更多的人读过我们的报告并且照着它的建议去做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搞出后面的作战计画来。
不过真的有人读了你们的报告,并且照着内容去做。可定你们自己的政府……
我们的政府,只有装装样子吧,而且他们计较的是成本。
伯利恒,巴勒斯坦
以他粗犷的脸庞和优雅的魅力,沙拉登?卡德能够当个电影明星。他友善却不谄媚,自信却不自大,是纪伯伦大学的都市计画教授,而且明显受到所有女学生的爱慕。我们坐在纪伯伦的铜像底下,它打磨光亮的青铜光彩在阳光下闪耀,就像这个中东最富庶的城市里头的每一样东西。
我出生、成长于首都科威特市,我们家是少数没有在一九九一年之后被驱逐出境的幸运者。当时阿拉法特向海珊靠拢,想要一起对抗世界。我们不富有,但我们也还过得去,日子挺舒服的,我受到父母的呵护,从我的举止就能看出。
我每天放学后去打工,就看着星巴克柜台后方播放的半岛电视台,那是下午的尖峰时段,这个地方给挤爆了,到处都听见喧嚣、嘲笑跟嘘声,我有自信我们的噪音等级可以媲美联合国大会。
当然我们认为那是锡安主义者的谎言,谁不这么想呢?当以色列大使向联合国大会宣布他的国家即将实施「自我封锁」政策时,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难不成真要我相信以色列的鬼扯,说什非洲狂犬病事实上是一种新的疫病,会让死尸变形为嗜血的食人魔?你怎么可能相信那类的蠢话,尤其是出自你最痛恨的敌人口中。
我甚至没听那个死肥仔第二部分的演说,关于无条件提供收容所给任何境外出生的犹太裔人士、任何父母在以色列出生的外籍人士、居住在前占领区的巴勒斯坦人,以及任何家人中曾居住在以色列边境的巴勒斯坦人。我们家符合最后一项资格,是一九六七年锡安主义者侵略下的难民。在巴解组织的默许下,我们逃离村落,并相信埃及跟叙利亚兄弟们终将把犹太人横扫到海里。我从没去过以色列,也不晓得日后的新国家「巴勒斯坦统一国」会包含哪些地带。
你认为以色列诡计背后暗藏的是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锡安主义者只是被赶出占领区外,他们宣称是自愿离开的,就像黎巴嫩以及最近许多发生在加萨走廊的情形一样,但是实际的情况就像以往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我们把他们赶走的。他们知道,接下来这最后一击将会击溃他们口中称为「国家」,但其实是暴政的东西。为了要对付这最后一击,他们不但招募国外的犹太人当作砲灰,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