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伍领命道:“是!”
“夫人知道这事时的反应,你也盯紧些,到时候立即回报我。”东方离又下了个命令。
无常伍再领命。
“这几日先晾着她们两个……”东方离嘴角一扬,似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之事,“过两日,小肆你再帮我办件事。”
无常肆领命。
“你们其他几个……”东方离厌烦地一瞥无常叁,目光转向无常壹时厌恶之色消散了许多,命令却是下给无常陆的,“小陆,你去药堂拿两瓶秘药来,让他们两个服用。”
“是!”
“多谢教主!”
东方离从大座上缓缓站起,肃声道:“这次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是!”五人抱拳齐声回答。
虽然沈漪服下了温玉丹,可她的外家功夫并不厉害,临敌对阵也少经验,若是突然闹腾起来,东方离最忌惮的还是夜离雀。
只见她微微挥手,示意五人先行退下。五人领命退出了鬼堂后,东方离眯眼看着堂中燃烧的青幽色灯火,不知在思忖什么。
幽狱众人到了晚上就继续忙碌布置教主大婚的喜事,白日就大多沉睡不醒,宛若死窟。照料夜离雀与沈漪的婢子都很上心,只要是能答的,婢子们皆知无不言。这两日夜离雀与沈漪并没有白日冒险出去闲逛,只是耐心地蛰伏在客窟之中,询问一些沧溟教的日常小事。
开始两人以为这沧溟教教主是个少年,问询方知这新任教主原来是在两年多年才继位的。在继位之前,她的兄长才是教主。且说这兄妹二人行事皆是心狠手辣,开始一个是教主,一个是副教主,兄长突然染病英年早逝,这妹妹上任之后竟将整个沧溟教整治得比兄长在时还要听话。
夜离雀听到这里时,不得不佩服这姑娘。沧溟教虽不像魍魉城那样弱肉强食,可教中高手并不少,要统帅这些高手敬之畏之,没有雷霆手段是绝对拿不下来的。这样的人对付起来,最是艰难。尤其是她不惜付出如此代价邀请她们来此,却又故意晾着两人不见,夜离雀也猜不出这教主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教主是女子,那娶的夫人也是女子?”沈漪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婢子点头应声道:“回沈姑娘,是女子。”
沈漪颇有几分惊讶,侧脸看看夜离雀。
夜离雀倒并不在意这个,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怪事。”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看沈漪。
沈漪瞪了她一眼,正色道:“哪家姑娘愿意……”她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好像当着婢子说这样的话有些不敬。
婢子倒也不与她计较,恭顺地答道:“教主对夫人最是深情,即便夫人变成那样了,还是事事上心,生怕夫人哪里委屈了。”
沈漪追问道:“哪样了?”
这婢子左右看看,面露谨慎之色。她忽然不知这些话到底能不能讲,可这两人是教主的贵客,大婚那日想来也会瞧见夫人的可怖模样。与其那时候震惊当场,惹了教主不快,倒不如先让两人知道一些得好。
夜离雀也好奇了,“你说,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婢子鼓起了勇气,指了指自己的脸,沉声道:“夫人的脸受过重创,教主正在想法子修复,还有这里……”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右边脖子,“当初受了很重的一刀,药堂那边为了接驳经络救她,花费了不少心血。”
夜离雀忽然想到那日在郊外时遇上的轿中人,那掀起的轿子一角,那赤红色的眼瞳,还有那咯咯作响的骨头声响,无一不让人心底隐隐发怵。
开始她并没有把教主夫人与这位夫人等同一起,听见教主之前有兄长时,她开始便认定那轿中的可怖女子其实是兄长的遗孀。可听到这里,夜离雀才恍然,这哪里是遗孀,分明就是这教主要娶的新娘子!
“只怕……你们新夫人受的伤不止这些吧?”夜离雀再回想了一遍初见那夫人的模样,虽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哪里还算是个活人?
婢子猛点头道:“夫人起初的经络都是碎的,若不是用傀儡药养着,根本活不到今日。二位贵客若是见了夫人,可千万别面露惊色,教主最讨厌这样,会触怒教主的。”
倒是奇了。
沧溟教教主竟还是个痴心女子,心上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这样想尽一切法子地给她续命。
夜离雀与沈漪相互递了个眼色,对这教主是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好奇归好奇,轻举妄动可是下下之策。两人不约而同地打定了主意,教主不见她们,她们便在这里好吃好住地待着,反正后日便是大喜日子,其实也待不了几日。
大婚的前一夜,沉睡了多日的怜妆终是苏醒。无常伍依着教主的吩咐,将夜离雀在幽狱做客一事告知了怜妆,怜妆情绪惊乱,竟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要见东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