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传,南疆女子从不外嫁。
赫连筝看出他的犹豫,“有可能的话,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她,对吧?”
阿呢朵小小声:“我们南疆确实有女子不外嫁的规矩,但也看嫁给谁……我、我阿翁说,嫁涤天宗的话,还是嫁得的,这些年,我们南疆也开放很多了……”
她脸红成石榴,后面几句话蚊子哼哼一样弱,玄霄却听得很清楚,他还板着一张脸,耳朵却已经红得快烧起来。
赫连筝见好就收,给阿呢朵使了个眼色,“罢了,这些以后再说,先解蛊吧。”
阿呢朵垂着薄薄的眼皮,“玄霄大哥,你进屋躺下吧,我为你解蛊。”
玄霄起身,抬步就往屋里冲,死鱼般往床上一挺,“来。”
二人紧随其后,赫连筝右手握拳抵唇,见阿呢朵坐到床边,解开玄霄外衣,将绵软的小手贴在他腹部,玄霄浑身立即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透。
赫连筝险些憋不住笑,玄霄满脸屈辱,大声吼:“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最丢人的时候已经被人看见了!”
中午他醒来去膳堂为小石妖打饭,整个膳堂的人都在议论他,说他光膀子从客居一直走到戒律堂,身上还有女人手指甲掐出来的红印子。
玄霄终于体会到了流言的可怖,那些家伙们还说,他已经被阿呢朵、被阿呢朵……反正是不干净了。
他早就没脸见人了!
这帮人真是太可恶了,把他拉出来丢人现眼就算了,衣裳也不给穿一件。到底还是错付了。
赫连筝轻咳两声,掩去笑意,随意翻捡着他书案上的几卷手抄经文,“玄霄啊,人活着呢,这些事早晚都是要经历的,你不用害臊,有反应都是正常的,如果没有,那才是真的完蛋。”
玄霄不答,阿呢朵小声:“我开始了。”
她柔软的手心贴在他上身,先顺时针三圈,再逆时针三圈,从小腹一路上推,滑过他的胸膛、脖颈、下颌。
整个过程十分缓慢,陌生的触感让人难捱,玄霄眼睛死瞪着床帐,连呼吸都感觉成了一种罪过,憋得脸红脖子粗。
很快,他咽喉产生异物感,不由自主张开嘴,阿呢朵便把手伸到他嘴巴里,将蛊虫捉了出来,握在手心。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齿和舌头,触感新奇,玄霄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
赫连筝手撑着桌面,低下头,“鹅鹅鹅”的声音闷闷传过来。
玄霄屈辱,他想死,明天就死!
不,待会儿就死!
蛊虫取出,赫连筝便带着阿呢朵离开,竹林外,两人相对而立,阿呢朵双腮两朵飞红难以消退,赫连筝自袖中取出一枚传音玉简递给她。
“玄霄是武修,术法一向学得不好,传音都得依靠传音玉简。我把我这枚送给你,以后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就通过玉简告诉他吧。玉简千里传音,不在话下,就算你回到南疆,也能常常听到他的声音。”
阿呢朵双手接过,捧在胸口,也承诺:“我会为俟元君培一对子母蛊,但母蛊要你自己喂养大。到时候我把养蛊的方法写给你,你按照方法来养,自己养大的蛊,母蛊更能贴合你的心意,也会更听你的话。”
赫连筝应好,“那便多谢你了。”
阿呢朵甜甜笑,“也多谢俟元君。”
玄霄:卖仆求蛊的卑鄙小人。
第45章
一转眼, 小石妖来到涤天宗已经三个月。
夜里又下过几场小雨,夏末暑热消退,晨间已添了些初秋的凉。
这样的天气尤其好睡, 小石妖却被硬拉起来梳头洗脸,赫连筝给她穿鞋的功夫, 她又靠在床头睡着了。
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三个月足够改变很多, 小石妖就要成为涤天宗的少夫人, 也让赫连筝给养成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间大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