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崔老太爷 (6)

重生之盛世医女 绣锦 10924 字 3个月前

我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镇定自若的。你说她是太医?还别说,我还真有点信了,若不是在外头见惯了大场合的,能这么淡定么?”

阿志摸了摸下巴,有些坐不住,“要不我还是过去瞧瞧。”

大婶一把拽住他,“人家小姑娘在睡觉呢,你跑过去像什么样。不是说等老大来了再定夺么,你现在过去也问不出东西来。”

“大哥和三哥得明儿才能回呢。”阿志有些郁闷,“那小丫头瞧着不过十六七岁,说是个学徒倒也罢了,竟然敢说自个儿是太医,也不嫌臊得慌,脸皮太厚了。”说罢,也不管大婶怎么劝阻,非要去那边去查看个究竟。

误会

阿志不信邪地去玉珠所住的院子转了一圈,只见大门紧闭,窗户也都关得严实。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阵,只听见屋里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那丫头还真没心没肺地睡得死沉,阿志只觉不可思议,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去敲门。

玉珠安安稳稳地一直睡到申时,一起床就见先前送饭来的大婶抱了几件衣服过来让玉珠换上。虽说衣服料子不算好,但比她身上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的衣裳还是好太多了。玉珠也不客气,笑着朝大婶道了谢,收了衣服去屏风后换上。

因天色尚早,玉珠实不愿再在屋里头傻坐着,便问大婶是否能在附近转转。大婶也不拦她,只叮嘱了几个不能去的禁地,让她留神些不要乱闯。

早先过来的时候,玉珠规规矩矩地不敢乱看,这会儿才算是有机会好好打量这座山寨。寨子建在半山腰上,因依山而建,各处高低便有不同,只有中间一条小路通达四处。那条路极窄,狭小处仅可容两人同行,每至拐角处还有巨石作屏障,玉珠虽不懂军事,但也估摸着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莫过于是了。

因大婶之前有叮嘱,玉珠也不敢乱走,只在中间的演武场里转了转,见天色渐暗,便欲回房休息。才转过身来,就瞧见阿志和一瘦高个儿大汉说说笑笑地朝她这边走过来。阿志就不说了,那高瘦高个儿却是越瞧越眼熟。

玉珠一脸狐疑地盯着那人看,那人也瞪大了铜铃眼狠狠盯着玉珠,场面十分诡异。一旁的阿志看着,不知这二人搞什么鬼,甚是摸不着头脑。

“啊哈——”那瘦高个儿猛地一拍手,终于想了起来,跳起来指着玉珠大声道:“你…你是上回青丝巷里救人的那个小大夫!”玉珠被他吼了一嗓子,却是被提醒着想起了旧事,认出了此人,蹬蹬地往后退了几步,惊道:“你是…老杜?”

面前此人可不就是当初她在青丝巷开医馆时曾劫持过她的匪徒之一,当日顾咏设计将他们送走,伺候便再无这些人的音信,没想到竟在此地落草为寇。时隔一年多,再度相见,玉珠亦不得不感叹真真地人生何处不相逢。

“五哥你认得她?”阿志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

“认得,怎么不认得,这小姑娘可不得了,本事大,胆子也大。”老杜哈哈大笑,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上前亲热地拍了拍玉珠的背。只可怜玉珠身单体薄,怎受得住他那蒲扇般的大掌,只被拍得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心里头不免腹诽,当初在青丝巷的时候,就见你喊打喊杀,怎么不见你这么亲热。

“你大哥和四哥的命都是她救的,当时情急,也没来得及好好谢她,前些日子大哥还念叨过呢,没想到,念着念着,竟然还真把人给念回来了。对了,小大夫,你怎么来的俺们寨子。可是被京里那些狗官逼的,无妨,日后你就在俺们寨子里住下,谁要敢对你不敬,那就是跟俺老杜过不去,俺替你打耳光子抽死他……”老杜滔滔不绝地朝玉珠夸海口,玉珠只回头瞧了瞧阿志,没说话。阿志马上朝她讨好地笑。

晚上老杜邀玉珠去大厅里吃饭,一路上不住地向诸位介绍玉珠的身份。这一年多来,诸人早从他口中听说当初闯荡京城的经历,也晓得故事里那位神通广大的年轻大夫的,这会儿见了真人,却忍不住还是唏嘘感叹,更有不客气的,径直上前来寻玉珠看病了。

玉珠早想着怎么与诸人打好关系,以便哄着他们送自己回去,这会儿当然不会推辞,当即在饭厅里搭了个桌子,给众人看起诊来。过山风的土匪们虽不缺吃喝,但到底常年待在山里头,寨子里也没个正经大夫,平日里有什么病痛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就算扛不过了,也不过是胡乱抓些草药吃,身子难免落下些乱七八糟的毛病来。这会儿玉珠给他们一一把脉问诊,果然瞧出了不少毛病。

严重的自然要开方子,让他们自个儿下山去抓药,能用针灸的就用针灸,还有刮痧、拔火罐的,忙得不可开交。那些开方子吃药的一时见不着成效,可刮痧拔火罐却是立竿见影,再加上之前老杜曾在寨子里胡吹海侃夸下海口,众人见状,都齐称玉珠“小神医”直把老杜乐得满脸红光,好似夸的人是他自个儿一般。

山上人多,众人得知寨子里来了神医,都可劲儿地往饭厅里挤。老杜见玉珠忙得额角都渗出了汗,先是不依了,大声嚷嚷道:“今儿到此为止,秦神医要休息了,明儿大家再赶早。”众人还待再挤挤,

被老杜一股脑都给轰了回去。

玉珠这会儿却是不好再提下山的事儿了,一来大伙儿都还指着她看病,二来,这不是山寨的老大都还没回来,没有到了此地不和主人打个招呼就走的道理。思量再三,还是托老杜派人去新平城走一趟,先去报个平安,省得她失踪的消息传回京城,害得秦铮和顾咏干着急。她却是不晓得,这二人早追着来了此地。

老杜听罢了她的话,却是为了难,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回道:“不瞒秦神医说,俺们素来跟官府不大对盘,平日里都是能不打照面就不打照面的。你若是俺我去旁的地儿报信,俺老杜自然半句废话都没有,就是那官府么……”

他如此犹豫,玉珠哪有不清楚他的意思,可这事儿却是不能拖,思来想去,玉珠从脚上解下那副锁片给他,道:“杜大哥您也不必亲自去官府,只需花两个小钱,随便请个人将我这锁片送到新平城,说我好好地在寨子里,过些日子再回去就行。”

老杜一听,甚觉有理,便接过锁片应了她。回头他赶紧让阿志唤了个兄弟过来,仔细交代一番后,让他连夜下了山。

这日大早,新平县衙的差役一出门就发现了大门口上钉着的一根长箭,箭下是一封书信。差役赶紧取下箭,又将信递到县令秦铮的手里。

秦铮打开一看,顿时色变,气得浑身直哆嗦,“这群土匪……”

顾咏见状不对,赶紧上前接过信,除了玉珠的贴身锁片外,那信纸上只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秦大夫在我们寨子里。”

争论

九十九

“剿!”秦铮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哐当当作响。众人从未见过他这般震怒,一时都不敢说话,唯有顾咏低声劝道:“你且别慌,如今玉珠在匪徒的手里,他们究竟有何企图我们一无所知,且先等等,他们抓了人,又特特地传了消息过来,没有不提要求的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甚觉有理。秦铮亦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急躁,只是到底姐弟情深,不是说想理智就能理智得了的,气呼呼地握了握拳头,死死咬着唇,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且先等一日,若是…若是…那我就去剿了他。”

顾咏苦笑,自从晓得玉珠有可能落在过山风手里后,他就赶紧去查过这个寨子,越查越是心惊。这山寨在新平城外已有了好几十年的历史,早些年没少骚扰过附近的百姓,官府不是没派军过去围剿过,可那大游山里地势复杂,常常是还没进山就被绕晕了,折了不少人马在里头。到后来,官府就渐渐开始装聋作哑,附近的百姓亦是叫苦连天。

到这几年上,过山风的土匪却是忽然变了性子,只对外地为富不仁的富商地主们动手,更少与新平城官府为敌,这地儿却是安静了下来。衙门的人巴不得他们消停些,自不会再多生事端。依他们的这几年的行事手段来看,倒不像是会劫人要挟的行径的。只是,这手里头的书信骗不了人,更何况,信封里头还有玉珠的切身信物,也由不得它作假。

虽说顾咏好生劝诫秦铮且再多等两日,可秦铮到底年轻,哪里耐得住性子,只待了一日仍旧不见山寨的回音,就赶紧集结了衙门里的官差,又问李庚接了百二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发去大游山围剿土匪。

还未出城,顾咏就得了消息,赶紧追上来将他给拦了回去,秦铮事先还不依,二人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吵起来,最后还是顾咏一掌将他打晕了,才带回了衙门。

回了衙门,秦铮哪里肯罢休,挥退左右后,便跟顾咏大闹了一场,激动时难免口不择言,说了些十分不中听的话,气得顾咏脸色发白。但他也理解秦铮的心情,虽也被气着了,但还是好言好语地劝说,罢了,又让下人将李庚和郑览请了来,让秦铮询问他们的意见。

虽说李庚同意借人让秦铮领着去剿匪,可他心里头却是清楚得很,就算进了山,也绝不会有什么结果。可这话旁人能说,他却是不能说,谁让玉珠就在他手里头出的事呢。他不止不能劝,还得亲自跟着,生怕秦铮再出什么岔子,要不,日后哪还有脸面见玉珠。

倒是郑览没那么多顾忌,一条条地跟秦铮仔细分析,一来玉珠尚在敌手,情况不明,便是攻上了山,也难保山里的土匪们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二来过山风在大游山数十年屹立不倒,自有其独特的本事,如此贸贸然地去围剿,只怕剿不成土匪,倒先把自个儿折了进去。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日后又还有谁去救人?

听他这么一说,秦铮总算静下心来,皱着眉头苦思了一番,终究想不出什么法子,急得直挠头发,差点哭出来。

“既然是土匪,劫了人去,又特特地遣人送来消息,不外乎求财。既然他们不来联系我们,那我便去一趟山里和他们谈谈。要多少银子我们照给,若是有其他的条件,再议就是。”罢了,顾咏忽然道。

“那可怎么行!”秦铮顿时跳起来,拉着顾咏道:“顾大哥你是奉旨来犒军的,留在新平城原本就已违例,怎好再以身犯险。便是救回了我姐,怕不是也要被那些御史们揪住把柄

,狠狠地弹劾一回。”他做官的时间虽不长,京里的局势却是清楚得很,自打顾家渐渐发迹,日日多少双眼睛死盯着,便是没错儿也要寻出个错处来,更何况顾咏这般行事,到时候被抓住小辫子,还不往死里揪着打。

说罢,秦铮脸色一肃,“既然是我姐出了事,自然是我去。w

“你怎么好去?”顾咏大声打断道:“你是新平县令,如今西北局势不稳,匈奴随时来犯,一个不好,新平城又要失守。你身为县令,怎可因私废公,擅离职守。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再说匈奴劫人的事儿到底是在新平城境内出的,孙大人他们又还在匈奴手里,你还得仔细筹划着怎么将他们救出来才是。”

“你们不要争了,”李庚见他二人争论得不可开交,心里只是郁烦,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你们两个都初来乍到,连大游山怎么走都不清楚,还说什么救人,真是笑话。便是要有人去山里,那自然也是我去。我本事大,武功好,便是山寨里有什么意外,也能自保。”

顾咏和秦铮只是摇头,连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郑览亦苦笑,出声道:“自古官匪不和,你在军中历练过,浑身都是杀气,只往人前一站便掩不住身份。若是进了山,还来不及说话,怕是就要被人围堵。甚是不妥。”

李庚气得直抓头发,几乎要发狂,道:“那这个也不能去,那个也不能去,你说说,到底谁去?”

郑览看着顾咏,又看看众人,认真道:“我去。”

“胡闹!”三人齐齐回道,极其败坏地。

郑览却笑起来,不急不慢地说道:“你们先别忙着反对,且听我一一细说。既然是去山里与匪徒商议放人事宜,自然得派个善于言辞的说客,李庚性躁,秦铮年幼,都不合适。言愚你虽精于辩论,但正如秦铮所说,你有不能上山的理由,剩下的便唯有我一人。”

“你身体——”

顾咏刚一开口,又被郑览摇头打断,“我身体甚好,那日在林子里那般折腾也安然无恙,自然不惧进山。再说,我是去与他们谈条件,又不是打打杀杀,身体壮实不壮实关系不大。退一步说,便是我有你这样的身手,进了山,孤身一人也难以救得玉珠杀出重围。”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三人听罢,虽觉不妥当,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郑览说罢了,也不再理会他们的犹豫,径直唤了下人来准备他进山的事宜。

三人见他决心已下,心知再也说他不动,便只得默默应了。准备一番后,秦铮又寻了个当地人,让他给郑览作向导。如此,第二日大早,郑览领着元武并一个当地向导一块儿去了大游山东南麓。

这厢玉珠却不晓得新平城里的这番变故,跟山寨里的诸位打得火热。原本说是第二日要回山寨的老大和老三却没能回来,放了消息说是路上耽误了,得再等几天。玉珠想着左右都已报过了平安,便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亦是无妨,遂安安心心地就在寨子里暂住了。

因老杜怕玉珠累着,每日里只让她看十个病人。寨子里却有好几百人口,不管有病没病的都过来找她,老杜反正闲着没事,就一一地给众人编号,一不留神,就编到了一个月以后。

玉珠后来又见过了山寨里的四当家,也就是当初她在青丝巷里救过的那位老黄。到底是受过重伤,虽说玉珠当时救得了他的性命,但到底留了后遗症,如今走路便不怎么利索。但此人却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得知玉珠上了山,特特地拄着拐杖过来谢她。因他在山寨里的威望比老杜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看他的面子,对玉珠愈加的尊重客气。

唯一让玉珠疑惑的,却是当初老杜说起的那句话,说她救了“大哥和四哥”。她冥思苦想了好半天,也不记得当日还救了另一个,莫非——当时开颅失败而去世的那位又死而复活了?想到此处,玉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事后玉珠十分委婉地跟老杜问起过此事,但老杜却不说,瞪着铜铃眼朝她直摇头,道:“秦神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大哥您不是见过么,上回在青丝巷,大哥还把刀架你脖子上了。”

那不是个大胡子么?玉珠怎么会没印象,只是,那大胡子从头到尾都健康得很,她可连根银针都没给他扎过。玉珠拍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懒得再想,左右这大当家的很快就要回来了。

因玉珠成了山寨的恩人,大伙儿待她便不再那么防备,有时候阿志还主动说起要带她去四处转转。玉珠思虑之下,还是婉拒了。虽说这些汉子们大多坦率得可爱,但身份到底是匪,而她又和官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她帮谁都不好。索性一无所知,便没有了那些烦恼。

阿志却以为玉珠因先前的事儿恼了他,十分地惶恐,小心翼翼地过来探了几次口风,见她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但难免还是低三下四过来讨好她,拐弯抹角地求她千万不要在大当家面前提起他当初无礼的事儿。

他若是不提,玉珠早将这茬事儿给忘了,如今却被他给提醒了,忍不住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道:“这可不行,我

长到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么无赖。你当初怎么押我回来的,我可记得清楚。”

阿志顿时快要哭出来,苦着脸道:“我的姑奶奶诶,您可不能这么无情。旁的不说,前两日还是我亲自下山给你送的信。你不晓得,我们去新平城可不好走,来回就得一天。我还特特地寻了山下的癞子给写的信,还费了我一壶好酒呢。”

“是么,”玉珠原本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见阿志这副表情,早解了气,只笑笑着随口问道:“那都写些什么了?”

阿志笑了一声,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识字,那癞子也就比我多认得几个字,我们两个合计了半天,才写了一句话,就说你如今在我们寨子里住着呢。”

玉珠闻言大笑,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们两个…想了老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这么一句……”她脸色陡变,猛地一拍脑袋,正色道:“坏了!”

冰释

一百

玉珠急吼吼地拉着阿志去寻老杜,才走出门就听见外头一阵欢呼,她还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阿志已经欢喜得跳起来,喜不自胜地大声道:“大哥回来了,太好了。w说着,换做他拽着玉珠往外奔。

就这么一路奔到饭厅,阿志是一脸从容,玉珠早已被他拖得上气不接下气,进了屋,就煞白着脸顾不上说话。阿志却欢欢喜喜地跑了上前,冲着个络腮胡子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大哥”,然后,又朝一旁的矮个男子唤了声“三哥”。

玉珠认出那络腮胡子正是当初曾劫持过她的那位大胡子,矮个男子却是不认识。与此同时,大胡子也瞧见了玉珠,面上微露激动之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先不说话,向玉珠深鞠了一躬。

玉珠哪里敢受,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了两步,又猛地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将那大胡子扶起身,强笑道:“这个…大当家不必多礼,我实不敢当。”

大胡子却是坚持道:“救命之恩,理当回报。只可惜当初我们走得及,连声多谢都不曾说,实在抱愧。”

玉珠闻言,心中只觉怪异,当初这几人在她家里头又打又闹,甚至连刀都架上了脖子,临走前还丝毫没有悔意,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客气。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此一时、彼一时么。心中虽觉奇怪,但玉珠还没有笨到把这疑虑说出口的地步,只是朝他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真诚却是不好说。

大胡子又高声地宣扬了一番玉珠的功绩,玉珠起初只笑不语,但很快越听越觉得不对头,当初救的人明明是老黄,怎么换到了大当家身上,而且还——蛇毒——玉珠猛地想起来,她拢共也就治过两回蛇毒,一回是李庚,另一回,不就是在太医院斗医时的那个死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