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几人听了齐大郎简短的解释后,个个都大为称奇、张二郎更是直接赞了齐大郎一句:“没想到你这个财迷赚起钱来还真是像模像样,把这些门门道道都弄得一清二楚!”
“你使了这么一手后,不但这回能把鱼苗给都卖了,连下回的路你也都一一铺好了!我这次可是真服了你了!怪不得你从小到大,都能从那些小丫头身上骗到不少物事换钱!”
张二郎的夸奖却没让齐大郎心情愉悦,只见他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了张二郎一眼,脸上有着“你才是财迷、你才骗钱”的神色!齐大郎瞪完张二郎才偷偷的扫了张巧儿一眼,见张巧儿面色如常才悄悄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而张二郎似乎很喜欢撩拨齐大郎、看齐大郎不高兴或是吃瘪,于是齐大郎一不高兴、张二郎马上就说得更加起劲,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齐衡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笑话你出卖色相骗小丫头物事的……”
“我拿去换钱的那些物事,都是她们自己主动送给我的,”齐大郎皱着眉头、绷着俊脸辩解了句,随后为了阻止张二郎再胡说八道诋毁他的形象、让张巧儿误会他喜欢和小丫头玩,齐大郎马上使出杀手锏来堵住张二郎的嘴:“再废话个不停,你自己去卖鱼苗。”
齐大郎话音才落,张二郎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只见他马上只字不提齐大郎“出卖色相”一事,改而讪笑着讨好起齐大郎来:“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哪晓得把鱼苗卖到哪里去啊?阿衡,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兄弟,一得知我们家日子过不开,就带着我们用这个法子挣钱,你对兄弟我的情义、我心里都记着呢!”
张二郎说着“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腾出一只手来勾住齐大郎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问道:“好兄弟,你不会在半路上丢下我们不管吧?我们还是加快脚程赶路,赶紧赶到东坑镇把这些鱼苗给卖了才是!”
齐大郎见张二郎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才侧过脸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揭过此事了。随后张巧儿几人拎着竹篓再赶了好一会儿路,才在晌午时分赶到了人来人往的东坑镇上,并且齐大郎马上熟门熟路的把他们领到那养鱼的土财主家。
负责收鱼苗的是一个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姓徐、是那养鱼土财主家的管事。徐管事一见到齐大郎马上喜滋滋的迎上来和他打招呼,后来一听说齐大郎这回竟一口气送了十个竹篓的鱼苗来,当下便喜出望外、并急忙忙的要领齐大郎去账房结钱。
张巧儿在一旁把徐管事的神情一一看在眼底,略微再一思忖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赶在徐管事领齐大郎去账房结钱时,不动声色的把齐大郎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齐大哥哥,你以前送鱼苗过来,那徐管事都给你什么样的价钱?”
因这鱼苗细若针芒、买方和卖方都无法细算数目,因此大多数鱼贩都是以竹篓作为交易的单位。而齐大郎初始送鱼苗过来时,那徐管事满满一竹篓的鱼苗只肯给四百个铜板子儿,后来齐大郎送的次数多了、他才往上提了一百个铜板子儿,算是给熟客的价钱。
于是张巧儿一问,齐大郎便如实答道:“每个竹篓的鱼苗给五百文钱。”
张巧儿略微一思索,马上开口说道:“那你和那徐管事说这回咱们得涨价———每个竹篓给六百文钱,要是徐管事不肯涨价钱我们就不卖!”
齐大郎既用这个法子来挣钱,自是打听过和这个行业有关的不少事宜,明白别处的土财主收鱼苗、每篓子大多只给三四百文钱。这东坑镇是因镇上只有一条小溪、溪里没什么鱼儿,所以这鱼苗都得要鱼苗贩子从别处捕了送来。
既是从别处送来的,那这送鱼的路途也就长了一些,这路途一长、鱼苗死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也就更考验鱼苗贩送鱼的技巧了。这些种种缘由加在一起,才让东坑镇的土财主收鱼苗给出的价钱、比别处高个一百文钱。
齐大郎为了赚钱可是做过市场调查的,所以他觉得徐管事一竹篓给五百文钱算是高了,应是不可能再给他涨价钱了……
但张巧儿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见齐大郎犹豫不决、马上加重语气再强调了一遍:“必须涨价、那徐管事只要不笨也一定会愿意涨,听我的一定没错!”
齐大郎见了忍不住追问道:“你怎就认定徐管事一定会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