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皇后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你这丫头,别多心了,你们这样,我看着也欢喜,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知道,你是多心,可是我也告诉你,我是乐见其成。”
黛玉鼻子一酸,低声道:“四嫂如此,更叫黛玉无颜了。”
那拉皇后拉着她在怀里,道:“傻丫头,你啊,就是实心傻,许多事情,我也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这么些年,万岁爷也够苦的了,有你陪着他,我也喜欢。你知道,万岁爷是个极其有才华的人,只是他只顾着政事,反落下了他曾经心愿罢了。我也不过就是认得几个字,这些,还是你和万岁爷是契合的。”
黛玉幽幽地道:“才华,算得是什么呢?终究不过都是玩耍之用。”
那拉皇后不怪她,但是她却怪自己,如果不见他,多好,或许,他们夫妻还会是那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那拉皇后是看透了后宫里人的心计的,见黛玉如此,也约略可猜测得出,只忍不住轻轻的拍打了她小手一下。
“你若是再多心,四嫂可是恼了!人生在世,求的是什么?身外之物,岂能叫心中圆满?丫头啊,你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我,若是错,就是那时光的错,没有叫你们能早早相遇相知。可是,如今也不晚,只要你不嫌弃你四哥年纪比你大得多,你们会幸福的。你们幸福,四嫂也才高兴啊!”
扑到那拉皇后怀里,黛玉嘤嘤哭泣,是感谢?还是敬佩?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
四哥何其有幸?她又何其有幸?能遇到四嫂这样好,这样温柔体贴的人。
抛去她自己心中的所有,却只为成全他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样的胸襟?
搂着黛玉,那拉皇后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眼中却是点点的失落,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
“丫头啊,你记得了,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你们的心,我都明白,只可惜,我却做不到你和他那样,刻骨铭心。你孑然一身的,只是简简单单地对他,没有想过他的身份和地位。可是,我不同,我虽然也略懂得他一些,但是终究我更重视我的名声和我的家族,所以,他也没有对不起我,因为他给了我我想要的一切。”
解开她的心结,也祝愿她可以早日和他结为秦晋之好。
他,太累了,也太沧桑了,牢牢得守住她的人和心,或许会叫他更知道爱惜一些自己。
风卷起了雪花扑打在玻璃窗上,那是什么?是谁的心思?是谁的心语?溶入了那冰冷的风中?
如诉,却无人知。
雍正黛玉新婚喜
正月里,人人团圆,却只有贾家是最热闹的,是最欣喜的,只因为终究有人觉得自己此生心满意足。
烟花灿烂,繁华荣荣,吃年酒,过元宵,那震耳欲聋的唱戏声,嬉笑声,响彻半边天空,惹得路人都连连赞道:“也就只有他们家如此罢了,若是别人家,必不能的。”
王夫人心满意足地看着元宵节里的热闹,只是不得黛玉的家产,未免美中不足,想着反正有的是时间,总能将那林家的财产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因此倒也略放了一些心来,复又喜欢起来。
却只有宝玉拽着她的衣襟问道:“怎么宝姐姐不见?怎么林妹妹不见?家里就剩下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好生寥落的!”
元春赐婚之事,家中上下虽都知道,却只瞒着宝玉一人,惟恐他佳期未到,却忽然闹事。
因薛家已经搬走,黛玉又早早就给忠毅公府接了去住着,也难怪宝玉忽然如此问。
王夫人爱怜地整了整宝玉的帽子,看着他越发显得如玉的面容,心中更是开心,道:“傻孩子,你宝姐姐是有家有业的,自然是要回自己家过节去了!你林妹妹,如今上了高枝儿,自然看不起咱们家的热闹了。”
宝玉道:“林妹妹最是清雅的,怎么能上了什么高枝儿?我再不信的!”
王夫人心中有了计较,道:“那不过就是假清高罢了,你什么时候见到她是清高的了?若是真清高,怎么能巴巴地和先皇和当今那么好?那四林商行里送东西,她什么时候是不收的?那完颜公子送绣庄,你什么时候见她推辞的?在咱们家清高,只是看不起咱们家卑贱罢了,偏你还把她当宝呢!”
宝玉只听得脸色铁青,脖颈上的青筋也挣得老高,随即跳了起来,道:“我不信,我这就去找林妹妹去,要当着她的脸问个清楚,问她为什么看不起咱们家!咱们家可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呢,有什么比不得她中落的林家的?”
王夫人心中一喜,随即拉着他的手,道:“可见你是个莽撞的孩子,那忠毅公府如今门槛子高得很,你当你是能进得去的?连一般的王爷福晋也进不得呢!你且老老实实在老太太跟前凑趣,只要老太太疼你,将来这家还不是你的?凭那林丫头怎么看不起,你贵为国舅,也比她高贵。”
一番哄说,才叫宝玉老老实实坐到了贾母跟前。
贾母此时已不大待见宝玉了,因此也不在意,她自在榻上歪着,下面摆了酒席,跟
前一桌只有三春和宝琴湘云,宝玉和宝钗则坐在王夫人席上。
李纨亲端上一个梅花式大盘子,里面放着两碟子点心,笑道:“老祖宗尝尝这个,是林妹妹特地打发人送来的,只说是宫里今儿才送了忠毅公爷的点心。”
贾母听了拈了一块来尝,道:“这味儿好,松软,是什么做的?竟没吃过。”
李纨笑道:“这是西洋今年进贡来的,稀罕着呢。”
贾母听了笑道:“这名儿也古怪,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琴丫头云丫头你们且都尝尝,宝丫头和宝玉也过来尝尝。”
又远见贾环坐在极偏僻的席上,便招手叫他过来,道:“环儿也来尝尝你林姐姐送来的点心。”
宝玉却突然端了一碟子过去,笑得憨憨的,道:“我给太太也尝尝。”说着就端到了王夫人跟前。
剩下的一碟子都只剩三两块了,稀稀拉拉地摆在碟子里。
贾母脸色一变,众人也都愣了,王夫人心中得意,面上却不露出,只忙道:“好孩子你有心就好了,老太太跟前姐妹们都还没吃呢,偏你就端来做什么?快送了过去叫姐妹们也尝尝。”
忙又亲端了那碟子点心到贾母跟前陪笑道:“宝玉小孩儿家不懂事,倒是叫姐妹们都笑话了。”
贾母淡淡地道:“既然是宝玉的一片子孝心,你就用了罢。好在我这些孙子孙女虽然都是小孩儿家的,也都不是馋嘴的人,吃不到这些个也没甚关系。”
李纨也过来道:“宝兄弟的孝心,太太也喜欢。小孩儿家虽不懂事,到底存的是孝顺太太的好心。好在林妹妹知道这里人多,所以多送了一些来,还有一些都叫鸳鸯收着呢,再叫她拿来给姐妹们吃就是了。”
说着忙给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自然是明白的,忙端了一个掐丝珐琅大锦盒来,打开时,里面却是绵纸包得整齐的糕点。
贾母看了一眼,便叫鸳鸯道:“好孩子,拿了给你姑娘爷们吃,没的吃人家剩下的!”
鸳鸯答应了一声,王夫人面色笑得有些讪讪的,也不好露出什么。
好容易陪着贾母看完了戏,放完了烟火,却有元春赏赐了礼节来,王夫人忙去款待夏太监。
一屋子里不知道呱呱唧唧说了一些什么话,夏太监出去的时候,王夫人面色微有阴沉着出来了。
且不管贾家如何热闹,只林家却是团圆。
雍正才在皇宫里略坐了几坐,便推有折子要批示,却转而到了林家来。
才吃了团子,听着外面的热闹,黛玉便拽着雍正的衣襟撒娇,定要出去玩耍。
雍正只得绵绵密密遮了黛玉的容色,又亲给她穿得厚实一些,才携了她的手出了忠毅公府。
如今朝廷比以往清明,又少了不少的贪官污吏,百姓生活大有盼头,街道两旁,皆是各色精巧花灯。
黛玉只高兴地指指点点,乐得一个劲地拽着雍正的衣袖,十分开心。
迎面走来一个卖花灯的小姑娘,娇声俏语地道:“大爷,给太太买一盏花灯罢!”
黛玉听了脸上一红,却见那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芙蓉花灯,小巧玲珑,薄纸上都是镂空的鸳鸯芙蓉花样。
那小姑娘笑道:“我们家的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寓意长长久久,永结同心。大爷买一对罢,这样的时节,不点花灯,也就不算过得元宵了!买一对,也是大爷和夫人天长地久。”
雍正看着黛玉灯光下娇娜的容姿,买了一对,那小姑娘道了谢,便拿着剩下的花灯沿街吆喝着卖。
雍正递了一个花灯在黛玉手里,轻笑道:“我就要如这花灯一般,一辈子照亮你的心。”
轻轻的言语,恰似那苏州的寒山枫叶一般,热烈如火。
淡淡的浓情,却若那太湖的新生莲菱相似,柔嫩似水。
那江南,可还是绿柳红花?可还是香雪如海?
绿草碧如丝,红瓣润似颜,多少佳人才子,多少浪漫情怀,那景可还依旧?
京城的花灯节,是热闹,江南的元宵节,可是绮纨满目?
何时,能再次踏上苏州?能再次叹惋那青山碧水?
雍正爱她,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深处。
那寄情山水,担风袖月的约定哟,已经美得仿佛在眼间。
忽听前面一阵嘈杂,黛玉欲去看热闹,雍正自然相陪。
黛玉忽而拽着雍正的衣袖,悄悄笑道:“你快瞧,那是谁?”
雍正随着黛玉的手指一看,忍不住轻笑,道:“倒不曾想,他们竟也出来了。”
却原来不是别人,竟是三春姐妹,还有,西林成,布竘玳和卜媚人。
惜春先看见了雍正和黛玉,忙拉着探春道:“是林姐姐和四爷。”
一行人见了,忙都过来,欲请安时却给雍正拦住了,笑道:“罢了,这个时候,你们又何必。”
黛玉只好奇地问道:“如今这时候,不是贾家欢庆元宵的时候么?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迎春
脸一红,探春笑道:“姐姐还问呢,还不是冯夫人来接我们出来玩耍,却不想,竟是二姐夫打的幌子。”
黛玉想起汉人家规矩,男女定亲是不能在成亲之前见面的,想来是西林成不耐烦这些规矩,才有此举。
惜春却抱怨道:“早知道林姐姐出来的,也就不必借着冯夫人打的幌子出来了。我活了这么大,可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外面元宵节的热闹呢,可恨林姐姐,只顾着自己乐。”
黛玉笑道:“可也别说我,不等着我,你们不也是出来了?”
雍正宠爱地看着黛玉,倒是卜媚人见状气得跳脚。
不过她也是豪爽大气的草原儿女,不得自己的情,却也并不强求,不然若真如汉人家的女儿,只怕又是一番子勾心斗角了。
雍正只是淡淡地对布竘玳道:“你若是有心,也就早些时候罢。”
布竘玳想了想,看着惜春羞红了的小脸,道:“三姑娘尚未有人家,我们倒也是不急的。只是,回头四爷就赐了旨意下来,不管那里出了何事,她都是我们科尔沁部落的媳妇。”
雍正听了点点头,也自赞赏布竘玳的敏锐。
姐妹人多,自然也热闹了,可巧迎头就是极富人家摆的灯谜小会,各色精巧花灯上都挂着纸条,写着各色谜语。
姐妹们都是胡乱去猜,有的猜对的,也有没猜着的,只图个喜欢罢了。
独卜媚人不懂得这些汉字,虽听得惜春念了一些,也还是猜不出来,因此未免恼了。
不想过了元宵,布竘玳就请旨赐婚。
雍正旨意一下来,贾家登时喜气洋洋,尤其是宁府,自从秦可卿死之后,就极少有什么喜事,如今自家的姑娘竟能得皇上亲自赐婚,可见又是一件极大的幸事,虽然日子未定,但是还是急忙预备嫁妆。
尤氏本不大多在意惜春的,再者惜春从小也都是在贾母身边长大,因此凡事也都并不十分用心的。
惟独贾赦毫不在意迎春的婚事,一应大小事故都不在意。
贾母心中虽怒,却也无可奈何,她已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些儿孙,早已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来出面,岂不叫外人都知道迎春在贾家只受冷落?
因此只含泪吩咐了李纨来料理迎春的婚事,私下又与了一万两银子做嫁妆,只不许给贾赦知晓罢了。
李纨本是厚道人,虽说自己清苦,但是和这些小姑子还好,况一色都是贾母拿钱,又一色按例,她也乐得帮忙。
新年的二月,贾家更是热闹非凡,娘娘谕旨赐婚,多少要给面子,贾母王夫人诰命犹在,自然来往不乏王公贵族。
贾母也冷眼看着这热闹,却也不由得哭这贾家的儿孙只顾着享乐,却不见那繁华下的没落。
只是她一个老婆子,又能如何支撑这一家大小?因此这心也灰了。
将剩余的一些梯己,索性也都分了,当然三春的另一些嫁妆钱,她都早早交给了贾敏收着。
她知道贾敏是极喜欢这几个姑娘的,林家虽有钱,总不能叫贾家的女儿出嫁,却花林家的银钱。
再说了,自从那雪灾之后,林家就在黛玉和林如海的意思下,各处置办善庄,只为了能给各处百姓受灾了的时候,略尽一些绵薄之力,因此林家,其实银钱也并未存下多少,只是够过日子而已。
这才是善啊,福自心田,也只有这样的善心,才能叫女儿女婿家一家子团圆安乐。
反看贾家,贾母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宝玉虽然闹了一场,但是王夫人却告诉他道娶了宝姐姐,方能再见林妹妹,无知的宝玉方止住了哭闹。
况且那宝钗之丰腴艳美,却也曾是宝玉所极其艳羡。
再者又听王夫人说双美可兼得。倒也让宝玉十分喜欢,竟是比旁人更急迫了几分。
红绸,红烛,红喜字,满目的红,鲜艳,一身凤冠霞帔的宝钗,红色娇娆,如牡丹盛开,似杏花烟润,雪白的膀子,衬着那红衣,竟比往日里独戴红麝香珠串更见丰润粉白。
宝钗本是骨子里极艳媚之人,素日不过因逢迎王夫人之喜和大家闺秀名声,方不得已朴素如寡,今日逢她生平之喜,加上宝玉亦是得她心意之人,如何不神魂颠倒?自是一股风流妩媚。
那股艳媚之色,迷离了宝玉的眼,那冷香丸凉森森甜丝丝的香气,亦迷离了宝玉的鼻,满室的迷离,一室的风流旖旎。
自宝钗进门,虽恭谦有礼,却无凤姐儿之利,探春之敏,亦不能体贴己怀,贾母身子竟渐渐不好,慌得全家上下又是一番忙乱。
虽是初春,却未见春之灿烂,姐妹们无心,自然园中寥落,花柳无颜,一片萧条景色。
“老太太身子素来是好的,怎么宝姑娘一进了门,老太太就病倒了?可见宝姑娘竟是个不祥之人呢!薛,可不就是雪?遇见了那日阳儿还不得化了!”
“正是呢,好端端的,不是裁减了这个,就是蠲免了那个,夜里也管得比谁都紧实,竟是去了一个巡海夜叉,却来了一个镇山太岁,倒是好
人全她做的,只把所有亏空都推到了已经走了的二奶奶身上。”
婆子丫头的窃窃私语,亦叫宝钗有几分难堪,家下人多少有些不服管家,她也只得咬牙挺住。
却惟独王夫人是欢喜的,终于手握了全家之权,而管家的又是自己最得意的媳妇,这心中一个舒快,是无人能比。
贾母身子日益不好,贾敏十分担忧,亲自去请了几次,贾母亦不理会。
过了两日,却以礼佛为名,带着二春姐妹和黛玉住到了铁槛寺,不过是在铁槛寺逛了一圈,复又住了林家静养,可见对贾家的子孙,已从心中失望透顶,再无丝毫祈望了。
偏三月初三是探春的生日,如今姐妹们又都是住在了林家的,故此姐妹们同给探春做寿,亦连贾环也扭着身子来凑热闹。
探春拉着贾环,黛玉拉着青玉,四人对半正划拳,只听得一阵镯子响。
贾敏抱着巧姐儿坐在贾母身边,笑道:“这姐儿兄弟的,越发淘气了。”
偏巧姐儿也扭着身子下去,硬是要和贾环划拳。
凤姐儿穿着月白缎子袄儿,紫色百褶裙,披着石青色披风,吃了一点子酒之后,面颊薄红,更显得神采飞扬,拉着巧姐儿笑道:“来,巧儿,咱们娘儿两个和你祖奶奶娘儿两个抹骨牌,就别和你姑姑叔叔凑热闹了!”
巧儿仰着头,看着凤姐儿,道:“娘啊,林姑姑和林叔叔都是有爹爹,巧儿什么时候有爹爹啊?”
众人一愣,贾母亦有些感叹,惜春嗑着瓜子儿,娇声笑道:“巧儿要爹爹,就赶紧去找柳公子去!”
凤姐儿面色一红,伸手要打惜春,嗔道:“四丫头你嘴里胡说什么呢?连带教坏了巧儿!”
惜春笑着躲到了贾敏身后,笑道:“姑姑救我呢!这个凤姐姐,早收了人家那鸳鸯剑的定礼了,偏还说我瞎说呢!”
贾敏向贾母笑道:“这倒是真话的,那个柳公子,倒也曾有一面之缘,也是个极不错的人物。如今这凤丫头是独个儿了,正值年轻,又有本事,还有一大截路要走呢,一个儿的倒是叫人不忍心。”
贾母本是极看重清净守节的,故此心中亦有些不愿意。
巧姐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越发显得玉雪可爱,拉着贾母衣襟,扭着身子道:“祖奶奶,巧儿要爹爹呢!不要以前骂娘的爹爹,那个爹爹坏,还带了尤姨娘来气娘,巧儿不要!巧儿要给我买糖葫芦的爹爹!这个爹爹好,不会娶姨娘来气娘!”
贾敏亦笑道:“旗人家原本不比汉人家规矩多,这父死子继兄死弟承的事情也是极多的。便是当初的宸妃娘娘,亦是寡妇所嫁,董鄂皇后亦曾是襄亲王妃,如今凤丫头只是被休弃了的,若是只看着那链二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却叫凤丫头一辈子孤孤单单,倒是极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