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几乎细不可闻,殷玄弋却忽然眼睛大睁,他旋即停身,仓皇回过头。
他胸口的安息木同一时间猛然亮起,那一片小小的暖光照入他睁大的眼睛,一点一点缓慢而不容置疑的驱散了附于他眼中的浑浊。
殷玄弋只感觉“叶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似扭曲起来,那扭曲的声音赌咒道:“你是个怪物,你应该去死!应该去死——”声音戛然而止,殷玄弋却捂着胸口痛苦的跪了下去,迷失在这个混沌空间中。
胸口的安息木依然亮的不慌不忙,殷玄弋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安息木似乎正被谁敲打,传出鼓点一般的震动,那震动逐渐清晰起来,殷玄弋屏气凝神,慢慢发现了震动的规律。
三下。
两下。
两下。
再两下。
湮灭的否卦突然亮了起来,却不是当初清气的白光,而是一种红色的血光,那红愈来愈烈,像要烧起来一般。
而就在卦象的红光之后,出现了一块勾玉状的图纹,殷玄弋悚然一惊,霎时回过神来。
他立刻抛却杂念,重新集中精神,灵力汇聚于手,一下注入否卦之内。
否卦红光瞬褪,被清光所取代,那块鲜红的勾玉却依然在目。
他心中轻念一声:“叶迟。”
那勾玉正是叶迟额间那一块安息木。
殷玄弋知道自己方才是被浊气误了心神,再不敢起杂念,复又推卦往前。卦有莹莹之光,随着光亮越来越大,他五感逐渐归位,忽然又听到了叶迟的声音。
“学艺不精的半吊子,害我差点就给你殉葬。”
这回可以肯定,确实是叶迟了,即便浊气入体,也模仿不来他的混不吝,断然是说不出这番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