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上班去了,你有事打我电话。”若素与母亲道别,将一应物品放在妈妈床头柜上,她只消伸手,就可以拿到。
温度恒定在三十度的保温水壶,保温蒸笼有盒饭,床对面墙上挂着液晶电视……一切都唾手可得。
安亦哲除开最初几次,自书房搬走两箱书籍文件,便再没有上来过。
若素也找不到理由打电话给他,一吐心中疑问。
潜意识里,若素不想与他多做纠缠,顶好老死不相往来。
可现实是,她住在他的房子里。
虽然安亦哲从未明确对她说,此间是他的私产,可是从他带走部分私人物品,以及留下来的些少痕迹,若素能推测得出结论来。
这叫若素忐忑。
这忐忑似心口悬着一只手,夜深人静时,闲来无事时,便会得突然捏住她的心脏,不轻不重,并不致人痛苦,但却时时使人记挂。
杂志社里,小水七七看见若素走神,齐齐唉声叹气。
“有人记挂真好。”小水将翻译好的文稿,与图片搭配,看看觉得不好,便换一张。
若素正在两人办公室朝阳的窗台边上,给几盆绿色植物浇水,听见小水太息,微微一愣。
七七闻言,大力点头,“我们的生活似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激情。”
忽而振臂,“有口帅锅看看,多少也能提振精神,可惜……”
“可惜什么?”有人踏朝阳而来。
“空虚。”
若素回头,只觉得此人每次来都仿佛无声无息,走到门口,必要接人一句话尾,以示自己到来。
再看小水七七,眼睛都似老虎机上的灯泡,“叮叮”两声,亮起来。
若素好笑,小水和七七,也不过大学毕业两三年的样子,青春正盛,可是总嫌生活平淡,缺少激情。
若素在茶水间偶尔听见小水对七七抱怨,单位里拢共这么几个男同事,一点火花也无。唯一的帅锅三不五时出差,无法滋润她干涸的心灵。
七七便颓然地仰望天花板,“年轻貌美,性情开朗,收入稳定,奈何没有一点娱乐,只能宅在家里。如此蹉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不然我们报名参加约会星期六罢。”小水眨巴眼睛。
“不要!约会星期六没有一个帅锅!”七七斩钉截铁。
小水想一想,不由喟然,“好象的确是绝少有帅锅来的。”
若素在一旁听得骇笑。
那两人见若素笑,并不恼,只是极失落,“小素,你不晓得成日来来去去,只能对着三两张熟悉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脸,是一种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