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眨眨眼,又礼貌地笑着继续听张茵的工作汇报。
张茵一反常态,满脸堆着笑,双眼闪闪发光,声音比平日更是多了些柔和与娇媚,听得林晚晚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抱着盘子扭头就冲出了会议室。
莫妍睇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撇撇嘴,面色不屑:“看灭绝刚才的样子,躬着身往前靠,□若隐若现,人也就快贴到副总的怀里去。那短裙不停往上缩,大腿都快全露出来了。”
“副总没有想象中那么帅,不过笑起来很有味道,反而是他身边的总监英俊帅气……”
林晚晚神思恍惚,“嗯”“啊”地应着,莫妍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实在是刚才的事让她大受冲击,那位顾先生,原来就是公司的副总顾凯?
林晚晚想了想,疑惑地问:“我记得鸣威总经理是姓马的?”
张茵眼高于顶,不像会是攀附一个普通副总就会满足的人。
莫妍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进公司这么久,居然不知道鸣威只是顾氏集团旗下其中一间公司?副总是太子爷,顾家以后的接班人,现在只是下放到鸣威学习而已。灭绝当然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最好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把副总一举拿下。毕竟嫁入顾家,身价暴涨,跻身豪门之列,谁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闻言,林晚晚颇有些哭笑不得。
谁会想到这位顾家太子爷被相亲弄得烦不胜烦,暗中向她提出“隐婚”的主意?
副总巡视,张茵全程陪驾,一整天办公室里风平浪静,欢声笑语。实在是被“灭绝”压迫已久,众人每日战战兢兢的,像是回到了解放前。
林晚晚早就收拾好东西,一看下班的点数到了,抓起包包立马出了公司。
明天是周末,晚上的家教因为学生要出游而暂停。无事一身轻,她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然后到医院看看严茂兰,再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实在是最近的工作强度太厉害,林晚晚又多接了几单翻译的兼职。就算身体真是铁打的,也累得支持不住。
身后响起急促的车喇叭声,她以为自己挡道了,只是往路里边挪了挪。
好一会林晚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正站在台阶上,怎么挡路?
转头一看,身后一辆浅灰色的轿车,驾驶座上的人无比熟悉。
顾凯将车子开到她的跟前,探过身来:“林小姐,请上车。”
林晚晚奇怪了:“顾总不是跟张主任去吃饭……”
张茵今天一整日的笑容,比之前半年还多,居然会放过跟顾凯一同用餐的机会?
“有郑源陪同,不差我一个。”顾凯挑了挑眉,脸上似笑非笑:“林小姐打算在大路上站多久,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话一出,林晚晚抿紧唇,只好匆匆钻入了车后座。
顾凯启动车子,余光望见后座正襟危坐的女子,面色沉静,不见半点异常。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兴味:“我还以为经过四年前的意外,林小姐会因为害怕而不再坐车了?”
林晚晚笑得无奈,并不否认:“刚开始我确实不敢上车,甚至是听到车喇叭的声音都会受到很大的惊吓。可是妈的治疗不能断,钱不会自己主动来,只能逼着我去适应。”
起初她怕坐车,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骑着去上班。可是一整天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又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
最后咬咬牙,她戴上耳机,在周末来回搭着公交。在这一程程中,勉强自己不去回想那时候的惊慌与无助,甚至是失望。
这一天下来,林晚晚在屋内大病了一场。两天后把那辆破烂的自行车卖给了收废铁的老伯,买了一张ic卡重新搭车去工作。
时间就是金钱,这些钱能救得了妈妈,她又何必为了那点怯弱而踌躇不前?
虽然这过程很痛苦,林晚晚不止一次在车厢内苍白着脸,恶心想吐,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要支持不下去。
但是一想到病床上的严茂兰,她硬是咬紧牙关挺过去了,费了将近一年才渐渐适应。
这些事,林晚晚并不觉得有告诉顾凯的必要。
顾凯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也能想象到其中的不容易,心里对林晚晚多了一分敬佩。
他侧过头,往旁边努努嘴,打趣道:“那难不成是我长得像洪水猛兽,这才让林小姐不得已舍去前座,而挑了后面的位置?”
林晚晚被他逗趣了,颇为正经地说:“顾先生,美国专家曾做过调查。如果驾驶座的危险指数是一百,那么副驾驶座的就是一百零一,后座则是六十到七十之间。”
说到这里,她才笑了:“两厢比较,顾先生觉得我会怎么选择?”
顾凯从后视镜看见林晚晚自上车只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也不由勾了勾唇角:“快要结婚的人,再称呼我‘顾先生’就未免太生疏了。”
“晚晚,你说对么?”
这声亲昵的“晚晚”,让她
生生打了个寒颤:“顾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协议尚未出来,我们之间还是陌生人的关系。”
“协议律师已经在做了,估计最迟后天能拿到。在这之前,晚晚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顾凯话语一顿,见她露出好奇的神色,才缓缓解惑:“晚晚不觉得结婚前,应该先见一见我的父母?”
林晚晚一听,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