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愣了。
茶末一抬头,目光炯炯有神。抓着面巾纸的拳头攥紧,下决心似的说道。
“对,我……我要甩了王海冰,甩了你们。就算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也找一个没老婆能疼人的。就像孟院长那样!”
孟浩然满头黑线。
感谢她这么看得起自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可是,这种事,能不能征求一下本人意见先?
瞥一眼茶末,他确定这家伙还在不正常的兴奋状态,就不和她计较了。
摇摇头,叹口气,继续开车。
茶末却又发作了,大喊一声。
“停车,停车!”
孟浩然吓一跳,一踩刹车,停住。
“怎么回事?”
幸好这条道人少,不然还以为他车里出刑事案件呢。
茶末握着拳头,转头,舔了舔嘴唇。
“我渴了。”
孟浩然一瞪眼。渴了?这个祖宗!
车厢里看看,没矿泉水。左右前后看看,没店。
“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他说。
茶末脸一下拉长,双拳在自己大腿上一顿捶,叫起来。
“我渴了,渴了,渴死了!”
孟浩然被弄懵了,他可从没料到茶末会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伸手一把按住她。
“你冷静一点,马上就到医院。忍耐一下不行吗?”
茶末嘴一扁,瞪着他。
“不行!我就是要喝水!就是现在!不能等!”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义正严词理直气壮,把孟浩然给气得呀。
得,不要跟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纠缠计较。
他将茶末甩开,自顾自要发动汽车。
可没曾想,茶末哪里肯放过他。
舌头一舔嘴唇,眼珠子一转,跟恶狼扑向无辜的羔羊似的,张开双臂猛朝他扑了过去。
嗷呜一口,就将他嘴唇咬住。
没错,茶大小姐渴了喝水的意思,就是她要亲嘴了!
孟浩然不是不想反抗,而是难以反抗。
俗话说男人被下半身掌控,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男人和女人不同,对性的反应直接而凶猛。他们的基因里牢牢印刻着繁衍□这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并且一如既往的贯彻执行。
感谢这条真理吧,如果没有它,人类不会如此繁衍壮大。
对于接吻的态度,男人和女人也是截然不同的。
吻对于女人来说,感性大于欲望。接吻是女人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比较含蓄,比较温馨,比较克制。
而对于男人来说,接吻却是等同于性,只不过是程度深浅而已。
而对于性的态度,男人更为直接,更为渴望,更为容易沉沦。
所以接吻也一样,普遍来讲,男人比女人更喜欢接吻,尤其是唇齿相交,相儒以沫的深吻。
对于□交换这种事,男人总有一种无可抑制的投入。
孟浩然虽然属于理性男人,但毕竟还是一个男人。
一场激情投入,忘乎所以,花样百出,情挑非凡的深吻对他的冲击力不亚于一场性事。
所以一刹那间,他被俘虏了。
茶末的舌头就是一个魔女,在他的口腔里施展独特的魔法,绚烂,糜烂,下三烂。
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有那么多的花样,如同一个精心制作的动作片。前一个火爆场景余韵未消,下一个场景就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上演,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除了全身心投入其中,再也无有半点杂念。
情绪激动异常。
不过很快,茶末就放开了他。
没办法,深吻是个体力活,尤其对肺活量要求很高。在无论多高的肺活量,始终得停下来换口气。
才不过短短不到两分钟的吻,两人都弄得气喘吁吁。
孟浩然觉得自己如同狂奔了一千米似的,心脏都突突突猛跳不已,额头上冒出了汗。
每一口氧气的吸入都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甜美,活着,活着的感觉真美妙。
头一次如此真切感受。
微微睁开眼,就看到茶末俯视着他。
下意识的,他伸手要推她。
但她也很快出手,一把摁住他的双肩,再次低下头。
而他下意识的张开嘴,迎接。
于是再一次投入激情的一千米狂奔之中。
这一次孟浩然开始尝试主动,但很快他感到一种沮丧。茶末的很多动作他只能被动配合,压根无法翻身做主人。
而对于攻城掠地步步逼入的茶末来说,她享受着这种成功。
在药物和激素的刺激下,今天的她犹如勇猛,大胆,出格。
所以紧接着,她作出了更出格的事情。
跳过彼此温存抚摸的环节,她直接伸手攻击向孟浩
然的要害,很熟练地拉开了他的裤链。
冰凉的手摸进去的时候,孟浩然颤抖了一下,神智清醒一下。
“茶……”
没给他反抗和质疑的时间,茶末的手指就卷上去。
动作相当熟练,大胆。
这是一个惯犯!
而且,他可能会被她用强。
孟浩然脑子里的念头跟风车似的呼呼转不停,就在他思考疑惑犹豫的这短短十几秒里。
茶末已经放开他的嘴唇,一仰头,挺身坐上去。
“唔?!”孟浩然震惊了,迷惘了。
伸手一把按住他的额头,茶末像是宣告又或者通知似的,用很严肃很正经的口吻对他说。
“孟院长,我要吃了你!”
“嗯……???”
(以下省略250万字!——和谐猫按)
第 25 章
杀死一个男人需要多少时间?
重生一个男人又需要多少时间?
只需要20分钟,足矣。
20分钟,让孟浩然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
重生的最初,他处于一种恍惚迷惘的状态。眼前是一片璀璨的光,没有实质,虚幻到令人以为是在另一个世界。
然后身体慢慢复苏,神智重新回到头脑中。
他立刻郁闷了,懊恼了。
20分钟,这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是在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成绩。
当然,此事他并不知道时间只是过去了20分钟。但凭着以往固有的经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缴械投降的很快。
是身体出了毛病?还是自己累了?
都不是,只因为跨坐在自己腰上的那一个女人。
茶末闭着眼,双眉微皱。
似乎有些不满意。
不满意?凭什么?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孟浩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
茶末动了动,濡湿的感觉从彼此结合处传来。
微微动了动睫毛,嘴里轻啧一声,她挪开自己。
嘭!
头立刻撞上车顶。
“好痛!”捂着头她叫起来,身体再次压低。
孟浩然将差点就要溢出嗓子的呻吟硬生生咽了下去,浑身一阵轻颤,表情诡异。
茶末捂着头,皱了皱眉。
“你干嘛?不要动!”她抱怨。
“明明是你自己乱动,怎么怨我?”孟浩然低吼,愤怒。
“我是说……里面别动!”茶末火气也很大。
孟浩然整个人僵硬一下,破天荒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然而茶末对这个三十出头的老男人的娇羞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她依然关注与自己生疼着的脑袋。
用力揉了揉之后,又挪动身体要下去。
她一动,孟浩然又颤抖一下。
“别动!”茶末抱怨。
孟浩然涨红的脸变白,一把将她撩开。
“要下去就快点,少磨磨蹭蹭。”
茶末正踮着脚,被他一推,咕咚就栽倒。
车里的空间比较狭窄,茶末的脚被方向盘磕了一下,就听见咔叽一声。
清脆的,并不响,但还是令人骨头都酸了一下,并不令人感觉愉悦的声音。
骨折了!
“痛痛痛痛痛!!!!”茶末眼泪都飙出来,脚翘着,屁股撅着,趴在驾驶座上。
模样非常不堪入目,一点也不美观。
孟浩然在这个要紧时候还记得先拉上自己的裤链,一抬头,就看到前面高高的架子上,有摄像头。
以手捂脸。
丢脸丢大发了,怎么办?
不管了,反正刚才茶末挡在前面,现在快溜吧。
“痛死了!”茶末还在旁边杀猪似的叫。
孟浩然双眉一皱,粗鲁的一把将她摁在座位里,脚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所以,你其实是故意的。”孟浩然问道。
“没有,我是被下药了才做了那样的糊涂事。”茶末闭着眼,撇着头,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孟浩然看着她,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
一开始,他相信这小姑娘是被药给弄昏了头。但最后,那一句话戳穿了她的谎言。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孟浩然,却还那样做。
她是故意的。
而且联系到她和自家孟非那些破事,就越发清楚明白的指出,这小姑娘是一个惯犯。
人,不可貌相。
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是不是一个阴谋?一个圈套?她要钱还是……
茶末闭着眼,左手冰凉,挂着点滴。
小脚趾骨折,并不是太重的伤口。挂盐水是为了稀释血液里的不明药物,防止过敏。骨折的脚趾已经上了固定装置,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又要修养半个
月左右。
对于孟浩然的提问,她已经打定主意赖到底。
这不是她的责任,不关她的事。她是无辜的,她是因为药物。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个时候说那样的话?她也不知道。
说是因为药物,有原因。但药物不会特别指示你说一句固定的话,药物起的是推波助澜的效果,不是必然的。
那么那句话从本质上来说,是她自己想说。
以前不敢说,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说了。
微微睁开眼,孟浩然并不在自己眼前,转头,捕捉到身影。
穿着白大褂,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口,望着窗外。
一个挺不错的男人,茶末心想。
可是,不能,她不能接近。
今天的事情,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她那样大胆,想吃就吃。但没有药物,清醒的状态下,她只是一个小人物胆小鬼茶末,她不敢。
所以,还是药物的关系,和她无关。
自我剖析一番后,她越发心安理得了。
孟浩然从玻璃上观察着茶末,心里有他自己的盘算。
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尤其是王海冰和自己的弟弟孟非。
监守自盗,足够让孟非再也不相信自己这个哥哥,然后做出更加要不得事。至于王海冰,如果知道连自己都给他戴了一顶绿帽,绝对会把孟家列为拒绝来往户。
没必要为了一个茶末而毁掉一切,她不值得。
转身,目光如炬,看向茶末。
“好吧,我相信你,这一切只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是一个误会。”
茶末使劲点头。
“那么,这个误会只是你我之间的误会,是不是?”孟浩然慢慢踱步到她跟前。
茶末仰头。
“嗯?”
孟浩然俯下身,双手按住轮椅的扶手,将她笼罩。
“你不会告诉第三人,是不是?”
“嗯?哦,哦哦!”茶末愣一下,急忙点头。
“你同意?”孟浩然继续问。
“同意,当然同意。这是一个误会,就让我们把这个不愉快的误会忘记了吧。”茶末急忙说。
孟浩然看着她,目光却并不认同。
“记得你说自己和那三个小子,也只是一场误会。请问我和你的误会,跟你和他们之间的误会,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审视着她,提出怀疑。
茶末瞪大眼。
“没有,没有。这是两码事,这……这……”
孟浩然压根不信她的解释,他已经认定茶末有所企图。男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什么,九头牛也拉不回。
“哦,没有联系,那就好。我相信你。”眯了眯眼,虚伪的笑笑,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
茶末松口气,干巴巴笑几声。
“呵呵,呵呵,你信了就好。”
“那么,给我一个保证吧。保证你会忘掉这个误会,保证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孟浩然又说。
“啊?保证?什么保证?我没钱!”茶末下意识愣愣说道。
她最在乎的是钱,没办法,穷啊。
孟浩然温和一笑,眯着眼。
茶末却觉得浑身一阵冷颤,好像这办公室里一下吹过一阵寒风,毛骨悚然。
这家伙不对头,她觉得有点害怕。
“不需要钱,只需要一个保证。”孟浩然轻轻说道。
“什么保证?你说。”茶末也轻轻问,整个人不由自主往椅子里缩了缩。
孟浩然压低身,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茶末面前。眯着的双眼缓缓睁大,盯着她双眼,很认真的威胁。
“你自己脱光了,对着摄像头说,是你勾引我发生的关系。”
“啊???”茶末眼一下就瞪大,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不能保证?那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忘掉这个误会?”孟浩然眉头一皱,脸立刻拉长,冰冻结霜。
茶末哆嗦一下,整个人又是一缩。
“等,等一下。孟院长,你……你疯了吗?这……这算什么事!”
“我没有疯。我只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很容易使某些女人产生不必要的妄想。我有必要让这些女人断了念头。”
鄙视的眼神,冷若冰霜,刀剑一样扎过来。
茶末一下被激怒了。
“我才不是那种女人,我没有,你不要误会。我没有!”
跳起来,将轮椅一震。
孟浩然双臂使劲,将轮椅压住。
“既然你不是,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保证?”
“我……我……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这就是一码事,既然你不是那种女人,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只要说那句话就行。”
“我……我……”
茶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论口才,她真不是孟浩然的对手。明明两桩不相干的事,也能被他硬扯在一起。茶末明明心里明白他这是无理取闹,可无从辩解。
好吧,她不是不愿意给他一个保证。可是这样的保证?算什么意思?
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不是女人吃亏吗?怎么到他这儿,好像是自己要占他什么便宜似的,有必要这样撇清吗?
好吧,那件事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生存着,从来不敢有任何逾越出格的举动。二十几年,她就接着迷药的胆出格了这么一次,结果就被人当成了别有用心的那种女人。
她冤枉啊!!
六月飞雪,她无处伸冤。
“想好了没有?我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孟浩然催促。
茶末瞪着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孟浩然轻哼一声,直起身,用一种鄙夷的眼神俯视着她,仿佛在说。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那种女人!
茶末身体里的血一下冲到头顶,一挺身。
“好,如果你一定要那样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给你保证!”
说完,激动的气喘吁吁。
孟浩然眉毛一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好,那就证明给我看。”
茶末等着自己大腿上的手机,带着孟浩然掌心的温度。
一把抄起,握紧。
“来就来,我身正不怕影斜!”口气很硬,但心里真是虚到了极点。
孟浩然的办公室有个小休憩室,把百叶窗合上,打开灯,锁上门。
盐水已经拔出,茶末恨恨然把手里带血的棉球扔在地上。
孟浩然瞥了一眼,不说话。
刚才在汽车里,明明已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但现在单独相处于一个狭窄的房间里,两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虑。
“脱吧。”孟浩然站着,对坐在床边的茶末说道。
茶末看他一眼,脸腾一下就涨红。
这算什么事!
“有什么好害羞的,在车里不是很奔放嘛。”孟浩然轻飘飘说道。
茶末脸又白了白。
这能是一码事吗?
算了,豁出去了。蹭蹭蹭几下,把衬衫脱了,内衣脱了。
但脚上打着固定,脱裙子的时候很不方便。
孟浩然却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就杵在边上冷眼旁观。
茶末也憋了一口气,又愤慨又委屈又倔强又胆颤。
等脱完了,双手抱着肩,并拢双腿,耷拉着脑袋,臊红一张脸。
“说呀。”孟浩然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对着她。
“说什么?”茶末脑子已经乱七八糟,压根反应不过来。
“说是你勾引我的。”孟浩然却依然冷静,提醒她。
茶末胸口一闷。
“我……”
“把手张开,腿也张开。你这副样子,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孟浩然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