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吧,瑜弟手无缚鸡之力,进山贼的老巢太危险了,不如我替瑜弟去,把我装在麻袋里或是裹在棉被里,反正只有半个晚上,不会被发现的,应该没有大碍,瑜弟今天也着实受了许多惊吓……”
此刻傅津的体贴,竟令惜日莫明的感动,不知是不是今天她真的受了太多委屈,此刻听到傅津的话,忽觉心酸,忍不住泪眼迷蒙,却强忍住,她此时是个男人,不能这么容易就哭了。幸好此时屋内昏暗,只点起了一盏烛火,她的泪眼迷蒙没有人发觉。
明路看了看傅津,道:“我知道瑜弟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不行!”傅津又要说什么,却被他阻止,又道:“如今我们好不容易逮住了张归一,不能再出任何差错,让全盘计划功亏一篑。瑜弟,为兄今日拜托你了。”说罢,拱手向惜日一拜。
当看到明路向她俯身一拜时,惜日心中一震。
此刻,看到面前的明路向她躬下的脖颈,竟觉万分感慨。
她原本知道,如果这一次抓不住张归一,明路、禧恩已决定比赛过后将不惜一切代价,强攻上大罗山。
但如今明路为了剿灭山贼,为了把灭贼的伤亡减至最低,竟肯放下自己的身份,地位,甚至引以为傲的高贵,向她一介平民布衣低头。
或许……他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自以为是,狂傲自大。
惜日立刻起身,双手扶起了明路。
与此同时,惜日道:“明郡王,这个礼太重了,小弟受不起,如今正是我为朝廷出力,为百姓除害,立功的绝好机会,明郡王不请托,我也自当会去。”
话一出口,就成定局,已无任何挽回的余地,而此刻惜日凝视着明路眼中对她的信任,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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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纳兰与陈喜压着另一个山贼进来。
那名山贼一见被打得鼻青脸肿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归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当场跪了下去,还以为二当家张归一被活活打死了呢。
惜日一见进来之人,微微一怔,这人竟然白云。她原本认定白云就是张归一的,不料,这个刚进屋的贼人才是正牌的白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纳兰进屋,随即简单告诉了明路,禧恩审问的结果。
这个跪着的山贼本名不叫白云而叫王来,正是白日里假扮张归一混在前台人群当中混淆视听的那人,它与张归一互换了身份。王来带着张归一的面具在前台混淆视听,而真正的张归一却扮成王来的样子,易名为白云到后台参加选美大赛,顺便寻找自己喜欢的猎物。
禧恩已经从这王来的身上搜出了人皮面具,正是白日里假扮张归一的那个人皮面具。
据王来交待,张归一自从在比赛中遇见叶飘飘后,便垂涎于他的美貌,所以决定今晚劫走叶飘飘。但因张归一一向多疑,为了以防有诈,所以在喜乐楼时才多次试探,最终又定下了今晚的偷梁换柱之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叶飘飘,成为他的禁脔。
今晚的偷梁换柱之计划大概是:
王来先扮成小偷模样,偷偷向叶飘飘的屋内吹迷药,如果被发现,便趁机引了随从去追,叶飘飘的两个随从的面具张归一早已做好,无论哪一个随从追出去,自然都会反被早已候在暗处的张归一擒住,并假扮成他的模样再次返回叶飘飘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偷梁换柱,不惊动任何人便能接近叶飘飘,并带走他。
他们自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却没成想正中了明路他们的守株待兔之计。
据王来交待,他们一行还有两人,一个叫张三正是白日里的阿三,一个叫杨天正是参加比赛的喜天,他们一行四人已约好事成之后丑时在三里外的松树林会合,一同返回山寨。
明路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来,蹙眉微忖。心道:如今距离丑时已近,如果陈喜不带着李瑜尽快赶去与那二人会合,恐会生变。可这王来……
纳兰道:“明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这个王来该怎么办?”
带着,不行,弃了,也不行。
陈喜最好是假扮张归一,带着王来和叶飘飘顺利与那二人会合,才不会令人生疑也不会节外生枝。否则为了解释为何叶飘飘没能劫来,而王来又不在了,必会多生许多枝节,一不小心定会引起怀疑。
这件事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因这个问题而功亏一篑,他不能担此风险。而如今时间紧迫,错过今晚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但,这个王来……,绝不能带。
明路正在思忖该如何是好,就见这时,陈喜已换好了张归一的衣服,一并搜出了张归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只见张归一随身所带物品中除了进出山寨的令牌,还有两副人皮面具。其中一幅正是以王来的样子作出的人皮面具,也正是张归一假扮白云时所带的面具。而另一张人皮面具是随从王意的,显然,谨慎的张归一果然备齐了叶飘飘两个随从的人皮面具。不过只用上了一个,另一个自然还收在怀里。
惜日暗中
仔细打量四副人皮面具,暗忖:白云的面具和张归一的面具都做的极为细致,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想来,张归一经常使用这两副面具。相对来看,今晚张归一所用随从的面具就做的较为粗糙了,定是赶着做出来的,所以今晚在张归一出现在她床边时,细看之下,她才会认出他是易了容的。
明路伸手拿起了那副白云的面具,仔细的看了看。又看向王来,沉声道:“你站起来。”
被五花大绑的王来此刻已经吓得瘫软,傻傻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张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