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真得有些疲惫了,想睡一觉。她轻揉着眉心,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刚迈步进去,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温暖怀抱里。
“唔,”她的唇被吻住,几乎与此同时,整个人就被缴械了。
男子如饥似渴地拥吻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她试图挣扎的时候,他就将她的双臂甩到背后用大手钳制着,继续采撷女子的芬芳。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霸道,当他想索取的时候,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当然也不会给她选择要或者不要的机会。她三令五申的效果显然没起多大作用,男人是冲动型的动物,精虫上脑的时候,任何理智都会退化。
等到吻够了,厉振宇才松开了那张被他折磨到嫣红的嘴唇。夏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快要被他吻到窒息。男人,要不要这么禽兽!刚缓过气,还没等她提出抗议,他就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大步径走向大床。
“我累了!”夏雪连忙申明自己并不想做,她真得想睡一觉。除了睡觉,暂时对事情提不起兴趣。更何况,昨晚被他折腾得太惨,至今身体都酸涩,实在缺乏再次跟他共行鱼水之欢的兴致。
“你躺着,一切有我呢!”男子丝毫不以为忤,他吻着她,大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
“现在不行”!夏雪的拒绝有些力不从心,男子如此热情如火,她有些不忍拂他的兴致。据说,爱一个人会迁就会纵容会忍让……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厉振宇,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忍拒绝他,越来越不忍让他失望。如果可以,她很想看到他用那双幽邃黑亮又充满了柔情的眸子凝视着她,她真得很喜欢他的温柔和专注!
他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让她知道现在行不行!
初经人事,夏雪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狂野,偏偏她又是个倔犟的,哪怕再疼也强忍着,清眸却涌起点点泪花。
“嗯?怎么哭了!”厉振宇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泪水,他很温柔地帮她吻干泪,但是却始终没有停下来。某些方面他会很宠她,无原则的宠。可是某些方面他又是霸道而专制的,容不得她拒绝,哪怕流泪,他也会一边吻去她的眼泪,一边毫不耽误他做的事情。
“……”夏雪想骂他,可是不敢开口。生怕松开牙关,就会哭出声。这个该死的东西,明知故问,而且毫不手软。她都哭了,也不见他有半分收敛。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厉振宇坚决不肯放她起来,喘息着建议道:“下次做的时候一定要关机!”
那些讨厌的家伙似乎能掐会算,专喜欢挑他们亲热的时候打来电话,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厉振宇表示很忿慨。他不肯让她接电话,坚决不肯。
夏雪倒没很介意那个电话。反正学校已经请了三天假期,下午刚去探望过了张纪信,除此之后也没有什么让她牵挂的事情。
两人缠绵着,久久地,久久地。好像依偎交缠的鸳鸯鸟,好像交颈亲昵的天鹅,颠鸾倒凤,片刻都不肯分离。
夏雪睡死过去,雷打不动。昨夜她就没有休息好,下午又经历了激烈的欢爱,身体承受已经超负荷,因此结束之后就窝在厉振宇的怀里睡过去了。
厉振宇原本想看看哪个混蛋给她打的电话,不过看她睡得那么香甜,想到自己累坏了她,就不舍得推开她。保持着相拥的姿式,他揽她入怀,在寂静的午后一同酣然入眠。
夏雪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如果不是张纪信电话打到厉家,厉家的佣人敲门叫醒了她,她可能会直接睡到半夜。起床的时候,厉振宇已不在身边,而室内光线已经昏暗。
她打开房门,佣人急声告诉她,说她爸爸打来电话说家里出了事情,让她赶紧回电话。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被关机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但她都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去外面接了座机,才知道家里真得出了大事。
张鹏出车祸住院了!仍然在急救室里抢救,生死不明!张纪信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哆哆嗦嗦地,带着哭腔。“小雪,天塌了!你弟弟出大事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咳咳……咳咳咳……你快回来吧!”
当时,夏雪就懵了,赶紧撂下电话,就让厉家的司机送她回张家。见到张纪信之后,她才问清楚事情大概经历。
张鹏出了车祸,医院里抢救他的时候在他贴身的钱夹里发现了身份证,就把证件交给了警方,由警方出面查到了张鹏家人的联系方式,拨通了张家的电话,联系上了张纪信。当张纪信听说儿子车祸住院,当场差点儿晕过去,天塌地陷一般。唯一求救的只有夏雪,可是打她的手机却不接,再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最后还是田嫂帮张纪信想了个办法,打厉家的座机,让佣人去找夏雪接电话。所以,等夏雪被叫醒的时候,已近傍晚。
夏雪带着张纪信打出租车去了张鹏所在的医院,发现竟然有警察守在那里。她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车祸,可能另有隐情。
“你们是张鹏的家人吗?”两位警察公事公办的样子,向张纪信和夏雪出示了证件。“
请配合我们做调查!”
张纪信对这一套并不陌生,因为儿子总是闯祸,时不时地有警察找上门来让他配合做调查。可是,此时他只担心一件事情:“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我儿子吧!听说他出车祸了,到底怎么样?醒过来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
那两位警察互相交换了下目光,理解作为父亲的心情,就简单地说道:“正在抢救呢!听说撞伤了头部,情况……不是很乐观!”
“天呐,如果鹏鹏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张纪信久病缠身,妻子早就去世,唯一的儿子如果再遭遇不测,那他在这个世上真得万念俱灰了。
“爸爸,你先别难过!不是说张鹏还要抢救吗?也许能抢救过来呢!”夏雪安慰着张纪信,然后急声问那两位警察:“我们俩是张鹏的家人!现在他出了车祸生死不明,希望能体谅我们的心情。你们在要求我们配合调查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他现在的具体情况,还有他到底怎么出了车祸?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张鹏受了重伤正在急救,但是看到这两位警察的样子,夏雪却本能地感觉到他们似乎是在调查张鹏。因为这俩警察语气并不客气,而且隐隐带着命令的语气,不像是对受害人家属的态度,倒像是盘问罪犯的家属。
果然,其中一位警察开口说明了实情。“这次车祸是因为一次犯罪行为导致的意外!张鹏涉嫌绑架勒索!”
“一位姓夏的女士报案,说张鹏找到她的家里,要带她去公司找她的丈夫去捉奸。他说知道她的丈夫正在公司里跟秘书偷情,她信以为真,就让他上了车。没想到半路上,张鹏试图绑架她并且抢夺她的车,结果酿成车祸。我们经过初步调查,发现张鹏前科累累,多次涉嫌打架、群欧、勒索、诈骗、甚至是抢劫、轮轩……所以说,他对夏女士的侵害完全有迹可遁!”另一位警察接着说道。
对于警察列举张鹏的累累前科夏雪倒不陌生,但是她仍然怔了怔——姓夏的女士?难道是……“你们说的受害人是夏婉贞吗?”
两位警察再次互视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夏雪知晓对方的身份。“你怎么知道的?”
无比震惊,夏雪只觉脑子里混乱一片,可是她知道,事情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许久,等两位警察再次追问,她只道:“我认识她!”
“那你快说说,你怎么认识她的?张鹏跟夏女士又是什么关系?”警察立刻来了精神,马上打开录音笔,准备录音。
“夏婉贞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夏雪问道。
“因为夏女士系着安全带,所以只受了轻伤,不过受惊吓过度,现在也住院治疗!”
警察再次催问夏雪和夏婉贞的关系时,她只答道:“我妈妈……曾经和她认识,但并不熟!见过几次面,张鹏也认识她!至于张鹏为何起念绑架勒索她……我也不清楚!”
“我要见我的儿子,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吧!”张纪信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他只是个年迈多病的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生死不明,哪里有心情再录什么口供。反复地哀求着警察,让他见一见张鹏。
“张鹏还在抢救呢!没有脱离危险期,就算我们让你见,医生也不会让你见的!”两个警察见问不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夏雪喊住他们,追问道:“夏女士住在哪间病房?我想去看看她!”
张鹏仍然在急救室里抢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完手术!警方和医院把张鹏的家长找来就为了让他们缴纳手术费和医药费!幸好上午厉振宇给了自己一张卡,此时夏雪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她去收银窗口缴了十万块的手术医药押金,这才安顿好了张鹏的事情。
张纪信已经坐不住了,半躺在排椅里直喘粗气。夏雪知道此时劝他回家肯定不行,索性也给他要了间病房,用于休息和调养。另外让田嫂陪着,需要买什么东西或者吃的喝的,一一嘱咐了。全部安排妥当,夏雪这才去了夏婉贞的病房。
夏婉贞住的是特护病房,夏雪跟小护士说自己跟夏婉贞认识,这才顺利走进了病房。
见夏雪来了,夏婉贞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的手背上扎着点滴,脸色苍白,看来的确受惊吓不小。
“到底怎么回事!”夏雪坐到夏婉贞病床旁边的椅子里,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跟张鹏在一起!”
方才她已经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了夏婉贞的具体情况,确定夏婉贞只是受了轻伤,但是由于惊吓过度,情绪有些不稳定。
夏婉贞好像才看到夏雪,缓缓转过脸,额角上有些擦伤,估计撞车的时候碰到车厢顶。她喃喃地开口:“我怎么知道……他突然要绑架我,还要抢我的车……咳咳咳……”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让他上车!”夏雪无法理解,皱眉道:“你明明知道他不是善类,而且上次在酒店他还要敲诈你!这种情况,你该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才对,怎么可能让他上你的车!”
这些疑问早就存在了夏雪的心里,但她当着警察的面并没有多说。毕竟还
不了解具体情况,起码她得搞清楚夏婉贞究竟是何动机。
好像被扎了一刀般,夏婉贞猛地坐起身,拽得盐水袋乱晃不止。她脸色更加惨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美眸却像燃烧着两簇火焰,狠狠地瞪着夏雪:“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