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答道:“你们真是太乐观了,要不是关总,现在我真的一定在要饭。”
小刘笑道:“也谢谢关总疼我们家闻总。”
关越:“不客气。”
“还是叫我名字吧。”天和心想这个疼是什么意思,能别用这么暧昧的动词吗,也实在不习惯小刘从他接手公司后,强行改的这个称呼,“可以不要放巴赫吗,听到巴赫就想起滚筒洗衣机,又想起了我的可怜的小金。”
“小金已经好了,”小刘说,“吃得比以前还多呢。”
车下高架,天和看了关越一眼,只觉得他今天又有点不对劲,早上被闹钟叫醒后,关越上飞机,下飞机,全程一句话没说。
“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吧,”天和朝关越说,“住到元宵节过完?”
关越转头,打量天和。
天和说:“后面公司的事,还有一些经营方向的问题,我想请你教教我,在公司的管理上,我觉得我就是个白痴。”
亲人离世的悲伤就像一壶后劲强大的酒,初初难以感受,在那冲击之下只会觉得茫然,过后的半个月到一个月里,梦见回忆,走在家里时,那种伤感才会缓慢地释放出来。当初父亲离世时,天和直到将近半年后,才意识到父亲已经真正地、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关越比他更孤独,天和去过他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猫在回太原那天已经送回来了,他觉得现在的关越,需要人陪伴,暂时搬过来住到春节后,起码家里能让他感觉热闹点。
关越答道:“公事去公司谈。”
天和只得说:“真的不来吗?方姨也希望你来住段时间,昨天特地帮你准备了起居。”
关越答道:“改天我会去看她。”
天和只得吩咐小刘先送关越回家,到得高层公寓前,车停下。
音乐停了,天和与关越之间持续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两人只是互相看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