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霄在他旁边挑眉,看看自己只剩下一个角的被子,微笑又坚定的扯着个被角最后把池棠的被窝给扯走了一半。
“哎!热气儿都没了!鱼哥你不是冷血动物嘛!盖被子久了搞不好就熟了,要那么多被子干嘛!!”
余霄轻啧一声,把被子盖好,顺便把人也拉怀里。“睡觉。”
池棠撇撇嘴又往里窝了窝,然后又固执的伸出自己的胳膊搂着他鱼哥的腰,表示自己的主导地位,才笑了一声闭上了眼。
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个似乎曾经看过的画面。
他站在岛边缘,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海族的尸体,尸体顶端坐着那个白发独眼、满是伤痕的鲛人,那鲛人笑着伸出手指让他看对面。在海的那一面,滔天的巨浪仿佛要淹没一切、而在岸上的人们则是惊慌失措的逃跑。
不过,这次的画面似乎有所不同,他看到那些正在惊慌逃跑的人里并不是在恐慌那巨大的滔天海浪,反而是在尖叫崩溃的逃避着身边扑向他们的同类。
那些人赤红着双目或空手或拿着各种利器,正不管不顾地冲向人群,每当他们砍倒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兴奋地拿着手中的玻璃杯去盛那新鲜的血液,而后一饮而尽。
最后露出猩红牙齿和舌尖。
!!!!
池棠陡然僵硬了身体,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急促而轻微地喘着气,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过着那最后梦到的?或者是……预见的画面。
“怎么回事?”余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看到了个噩梦。”池棠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
许久他没有听到余霄回话,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神色也有些阴沉,仿佛外面灰色的天空。
“鱼哥?”
余霄顿了顿:“我也……看到了一些堪称噩梦的画面。不过,那已经过去了。”
池棠沉默。他还记得鱼哥曾经告诉过他千年之前他刚化形之时也是上过岸的,不过最后他还是回到了海中。而在他回到海中之前,曾经灭掉了几乎一个王国的人。那是非常不愉快的过往,明明应该忘记很久了,可为什么今天他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