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哧笑:“天命?天命是什么?就是任一个四岁孩童被欺辱却无人施以援手?让一名无辜老妇被活活气死饿死?”

他说一句,走近一步,咄咄逼人:“还是让我跟一条狗抢东西吃?还是让我真心付出倾心相待的人欺骗我、抛弃我、背叛我,亲手把我推下炼狱不如的地方?!”

他道:“师尊,你看,我现在这样,够强了吗?”

“可你知道,我在地下那三年里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无间深渊里,三年之中,我每一时、每一刻,脑子里想的都是师尊。”

“想师尊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连一点解释求情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你要我承认,这就是天给我定下的命数?”

“我想了那么久,终于想明白了。”

洛冰河笑容之中,竟有狰狞之意。

“那些都不重要,我做我想做的事就够了。天命,要么根本就不存在,要么,就是该被我践踏在脚底的东西!”

烈日当空,最后一丝云气也消散无踪,阳光渡满整座城池,辉光璨璨,仿佛赤金遍洒大地。

沈清秋把目光从天上收回。因为直视太阳,看起来竟有些泪光闪烁之态。

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洛冰河走到今天这一步,变成一个满心报复社会的黑暗青年,他真是有很大的责任。本意是防洛冰河走极端,可他做的一切,非但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让洛冰河的仇恨怨愤更为刻骨铭心。

洛冰河见他神色忽然软和下来,不由怔了怔。可同时,剧烈的头痛尖锐地袭来。他咬牙攥紧了有挣脱之势的心魔剑。

不行。至少不能在这里,被它反噬!

忽然,沈清秋柔声道:“别让它压制了你的心神。”

这一声听来,恍惚中如尤置身当年清静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