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宴这等人的无耻,那里是赵俭可以招架得了得?他理所当然点头再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呢?”不死心地又接了一句,“若不是为了自己高兴,我又何必费那个心思戏耍你?”
赵俭觉得读书人不可理喻,尤其是赵子宴这样睚眦必报嘴又刻薄的读书人,于是赵俭赵大爷他饭也不用了,鼻孔出气,朝着赵子宴哼了一声,直接去兵部,这三人有空闲,他可没有,他现在很忙。
临走还朝赵子宴抛下一句:“巧言令色!”
秦书表示帝都氛围良好,短短几天,赵俭居然也学会了圣人言。
颜如玉从刚才就有些强颜欢笑,也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未多言。
赵子宴浑不在意大声道:“大老粗,班门弄斧。”
赵俭这么一走,房里便安静了下来,秦书坐下,蹙着眉头问道:“远舟身体不适?”
颜如玉摇头,压下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安静沉默,打不起精神来,“尚可。”
下一刻颜如玉便吓了一跳,秦书居然直接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是在把脉,颜如玉一惊,赶忙收回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秦书默默点头,觉得莫名其妙闷得慌,浑身上下不适,刚才虽然他手收得快,可是那脉象……
怕是但凡一个稍懂药理的人,都觉得不太妙,思虑甚重,郁结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都在想什么,怎么会这样?
赵子宴见他两人一番动作,倒是意味不明笑了笑,等着颜如玉开口,也不做声。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说。”有些不自在,颜如玉道。
秦书心情也随着有些沉重,“嗯,你说。”
颜如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睁开。
“怀远,治水一事已过去,你我也算共同历经生死,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往后……互相照拂,你看如何?”
共同历经生死吗?原来在他心中已经是这样的情谊。
秦书笑了笑,心情轻松不少。
“远舟有此想法,真是求之不得。”
“那便插了香,拜过天地吧,子宴作证,你看怎样?”
颜如玉试探着问,何时他也学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了?他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何时做事时也需要同他人商量了?赵子宴沉了沉心。
“好,你等等,我去准备。”
秦书说罢便跑了出来,背后像是有熊熊烈火追着他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又像是洪水猛兽,一个不小心就会将他吞噬,让他就此沉下去再沉下去。
秦书不知道为何,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觉得很难受,颜如玉的语气不大对,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难受。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颜如玉不说,他也就不问,颜如玉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较量。
一定是这样,要相信他,他是颜如玉。
深吸一口气,秦书找了个香炉,想了想又叫亲兵拿了两个蒲团,这才慢慢悠悠,一边等心情平复,一边往回走。
秦书布置好东西,进门的时候颜如玉竟然在发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秦书皱皱眉,唤他:
“远舟,准备好了。”
“好。”
秦书注意到,颜如玉起身的时候,赵子宴居然若有若无扶了他一把,忙转过脸去当做没看到,在一边规规矩矩跪下,看着他慢慢走过来跪在另一边。
面色虔诚又悲戚。
赵子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打趣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