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你要做什么?”看着宗政贤阴恻恻的一张脸,左正国心头警铃大作,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宗政贤皱眉,大手一伸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大拇指紧压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手上并没有使力,可那双阴鸷的眼神里透出的冷酷却让左正国汗湿了脊背。
“左正国,你怕了?”
左正国闻言有些恼羞成怒,他这种轻蔑的挑衅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不了,握紧拳头就要还击,可宗政贤身子一侧就轻松避了开来,一只铁钳般的手并没有放开他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却一记重拳狠狠正中他的腹部。
左正国被揍得蹲下了身子半天缓不过气来,可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惊恐得无以复加。
他拿刀子做什么?
瞳孔急聚收缩,嘴角直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宗,宗政,贤,你别…别,乱来!”
宗政贤冷眼看着他,这堂堂的公安厅长瑟缩成一团的样子,轻蔑至极,一个司机鸡犬升天的做了厅长,骨子里,还是鸡犬。
叶安袭的脖子被左兰兰划了一刀,他不会去动左兰兰,养不教,父之过,左正国要为女儿所做的事付出加倍的代价。
看到越走越近的宗政贤,左正国觉得自己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那个沉稳内敛,待人有礼有度的宗政贤是他吗?他实在无法想象到这男人居然会有地狱修罗一般的杀气。
退了一步,又后退了好几步。
“嘶!”
脖子一阵刺痛之后,左正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在他分神的当口,宗政贤居然毫不犹豫地落刀,稳、准、狠,他的脖子上,左右各划了一刀。
血溅了出来,他的衣服,还有宗政贤的身上。
“滚!”
左正国走后,宗政贤瞳眸之中的凌厉瞬间浑浊,积淀到更深一层的眼底,点了一根烟,思绪随着袅绕的升腾而蔓延。
……
对于一个理智的男人来说,绝不会让自己的生活或是思维存在过多不可控制的灰色地带,而宗政贤无疑是这样一种人。
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他需要理清这异样的情绪……
“宗政贤。”
淡漠的没有平仄的女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是一身晚礼服的叶安袭,手上还提着两支高跟鞋。
瞄到那双踩在沾满露珠的草坪上的水晶般的小脚,因为夜的凉气而冰的发白,眉头立时堆了起来。
这女人不在里面好好坐着,跑出来做什么!
黑着一张脸,三步化作两步,结实的手臂稍一使力,叶安袭的身子便离了地,被禁锢在他的怀中。
“不安于室……”
一字一句,宗政贤说的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总是轻易就能撩拨他的怒气。
没有接踵而至的讽刺,抬起纤细的双臂,轻轻还上宗政贤的脖子,叶安袭安静的靠在他结实的怀里,淡淡的道。
“对不起。”
很显然,叶安袭前所未有的顺从让宗政贤的身体明显一怔,直觉反应这个女人不对劲。
大手探上她的额头,这x州的气候确实容易感冒。
“不舒服?”
“不,很舒服。”
薄薄的衣服料子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结实却不荒蛮的肌肉靠起来很舒服,在宗政贤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叶安袭懒散的把整个体重全部托付于他。
刚刚宗政贤与左正国的对话尽数收进了叶安袭的眼里。
‘我的女人,不是说动就动的。’
那一瞬间,叶安袭觉得自己的全身像是注入了一股电流,那种感觉她说不清,也道不明。
左脸上经干涸的血渍,刺眼,叶安袭伸出手去擦。
她的举动让宗政贤怔忡在原地,那怀中的娇软,让他所有的不快的情绪,游移的思绪,片刻尽数全无。
收紧了手臂,不发一言的向宅邸的大门走去,伯格的先行退出,不需要辞行,他要离开。
他现在的身心和脑海只充斥着一个念头,他想要她。
隔着衣料的两颗心,正以同一种节奏在跳动。
※※※
h市市一院,高干病房内。
病床上的女人疯狂的扯下手上刚刚挂上的吊针,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两个实习的小护士吓得都不敢再上前注射了,外边的医生都说这女人是黑社会,她们这样的小护士哪里敢得罪,可职责所在,又不能撒手不管。
看着一地的盐水袋和被砸碎的花瓶、一地的被褥,满室凌乱。
手腕上还没拆线的伤口又被她挣扎开来,丝丝渗血染红了白蓝交错的病服。
“左……左小姐……你别太激动。”
这样的话显然对此时此刻的左兰兰起不到任何效果!
慕岩的
退婚让她疯狂!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模仿着那个女人的穿衣打扮,甚至是一举一动,她左兰兰甚至都忘了自己原本的骄傲,都去了哪里!
看着身上的白蓝病服,她讽刺的大笑。
“哈哈!哈哈!”
她为了让慕岩能够习惯自己,不再厌恶自己,她竟穿了整整三年的黑色!
天知道,她原本有多么厌恶黑色,那个颜色就像是金小山一样惹人厌恶!
她甚至抛弃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热情,学着金小山的样子,面无表情,少言寡语!
这些年在帮里的地位如日中天,没有人知道,左兰兰有多恨!所有人敬重的只是她饰演的金小山!
13年了,她爱慕岩十三年了,初见那年的画面让左兰兰一生都忘不掉。
“小妹妹,哥哥们带你回家玩玩。”
学校附近的治安向来不好,可面对三个20左右岁的小流氓,小女孩傲娇般的抬出引以为傲的老爸。
“滚开!我爸爸可是警察!”
可这样的举动在这几个小流氓看来,无谓就是好笑,露出淫邪的笑,就合力的上下其手的按住,撕坏了少女的衣服,拉下她的裙子。
左兰兰从小没有妈妈,爸爸简直把她宠上了天,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欺负,那些淫邪的手抓在她从来没有人碰过的身子,真的好恶心,不一会就呜呜的哭了出来。
嘭!嘭!
啊!
身上的恶心被一脚踢开,那黑色的劲瘦的腿的主人,就这么在小女孩心里种下了一生的魔咒。
“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而已。”
少年冷漠的转身离开,少女却痴痴的注视……
那一眼,竟成她的万年……
左兰兰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一会狂笑,一会大哭,吓得几个小护士都退到了病房的门口。
“你们都出去吧。”
男人的声音在这几个护士的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天籁般动听,一个个都闪电般的退出去。
“兰兰,别伤了自己。”
男人的双手轻轻的按住了女人的肩膀,生怕大力了就伤了她。
“你走,我不需要你。”
坚毅的脸上泛起讽刺的笑,是啊,她从来就不需要他,可无所谓,他爱她。
他永远只记得那个同龄的小女孩在初来城市行乞的他碗里骄傲地丢下了100块钱,蔑视至极的说。
“有手有脚的,非得靠要饭活着么?”
就是那一天,他丢掉了行乞的碗,他的膝盖再也没给任何人跪下,多年的腥风血雨,终于有了今天的他。
为了这个女人,他做一切都愿意!
“兰兰,怎么样你才会高兴?”
“我要慕岩,也要金小山的生不如死!”
极致的爱混合着极致的恨,那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癫狂,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他永远都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下贱卑微地匍匐在她的脚下。
“恩,好。”
男人攥紧了带着皮手套的左手,这是三年前被那个女人捅穿的手掌……
看着安静下来的左兰兰,男人心安了,只要她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
d国x州,宗政贤的城堡里的某间房。
lv、versase……当季新款,经典限量,这个偌大的房间,就像是一个奢侈品服饰的小型博物馆。
卓逸就坐在中间,看着眼前着眼花缭乱的缤纷时尚,陷入回忆的伸出。
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农村出身,因为祖产的土地占用而做包工程起家的土大款,暴发户,直到认识了那个女人。
“土鳖!”
“暴发户!”
“地主!”
那一个个外号都是讥讽他的穿着打扮,所以他请求她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绅士。
“fashion可是需要钱堆的。”女人的眼神各种匪夷所思。
“随便花。”他想挑战的从来就不是时尚,而是她,至于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上海、香港、纽约、巴黎、东京、米兰,他工程期结束的几个月时间里,就和那个女人几乎跑遍了所有的时尚之都,每日shog,花钱花到手软,看着那个女人对自己频频点头,他都在心里自动把她对那些衣服的赞许嫁接到自己身上。
直到有一晚,他们都喝醉了,他终于没有忍住。
第一夜,强占……
然后,无数个强占,他们结婚了。
他和她依旧有机会就出来受shog,而他也早已经不需要借她之手,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潮男。
所以,越来越多来自异性的暧昧眼光抛过来,那时的他认为自己只是对她有兴趣,那不是爱。
所以有一晚,他又喝醉了,他一样没有忍住。
可那个女人不是她。
站在一室情欲后的凌乱的门前,她看着淫靡之后的他,流下了泪水。
“下贱,离婚!”
那样的眼神刺痛了他,他突然在那闪烁的背后看清了自己的心,可这一刻,晚了,迟了,他爱上了她。
……
他戒酒了,可有些习惯他戒不掉,就像shog,就像对时尚的痴迷,他不敢去追本朔源,那是没有她的空虚。
铃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了卓逸的忧郁,一个陌生的号码让他眉头清蹙。
……
放下电话,面色凝重,第一时间打给了宗政贤。
“宗政,国内出事了……”
拿着手中的ad搜到国内的某论坛,看着一个《杀人犯变身红三代》的帖子,眸色深谙……
71变奏·我们要个孩子吧
是夜,x州城堡,主卧。
“卓找我有事,等我回来。”
看着宗政贤转身出去的背影,被他放在床上的叶安袭想着一个无聊的问题,这个男人的话貌似越来越多了。
交待行踪这样事,似乎与宗政贤这样的棺材男无关,可他确实诡异的这样做了。
哥特式的城堡,欧式的落地窗,大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夜空的一隅,几颗小星星像是手里拿着相机一般,频繁的按着快门记录着地上的人们的心情。
那个因为找自己而愤怒的黑脸男人,那个为自己出气报复的狠戾男人,那个即使不欢而散依然抱着自己的别扭男人,每一个画面像放映默片一般在脑子里一帧一帧的循环播放,岁无声寂静却震撼人心。
叶安袭不是一个擅长分析自己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知道,如果没有小库,没有要留在h市的目的,她好像也并不排斥跟宗政贤一起生活。
抱着枕头,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用窒息赶走这些不属于她的烦躁情绪。
※※※
另一间房,两个男人,香烟袅绕,面色凝重。
“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但听语气和节奏,像是男人。”
刚刚卓逸接到的陌生电话,对方自顾自的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这个帖子只是警告,如果叶安袭不离开h市,后果自负。’
接着卓逸就上了国内的三大论坛,就发现了同一时间段上传的这个帖子。
《杀人犯变身红三代》,这字里行间含沙射影,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这说的人就是叶安袭。
放下ad,眼神微眯,轻轻弹了弹指尖明灭的烟灰,一眼不发,深思。
太子帮、杀人、少管所、越狱……
“宗政,她的身世很麻烦。”
深吸了一口烟,卓逸说的很凝重,这叶安袭的身世确实让他一惊,曾经他以为宗政不过是娶了一个有背景的红三代而已。
男人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用左脑,更偏向理智一些,即便跟那个连璇颖相比,卓逸觉得叶安袭的个性更适合宗政,可如果是这样的身份,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兄弟。
这样的身份可大可小,如果真的事情被有心人利用,彻底曝了出来,那么届时叶成功会受到处分身败名裂,叶家一倒,宗政雄更不会待见宗政贤,那么坐拥宗研的计划就难上加难了。
“宗政,她真的不适合你。”
毫无疑问,即便平时再嬉笑怒骂,他们依然是一届商人,自古商人重利轻离别,婚姻可以不赚,但如果稳赔,就要重新衡量价值。
这是当年宗政教他的,所以土财主出身的他选择了国学大师的孙女,而宗政娶了叶安袭,出发点也是她叶家的影响力。
作为兄弟,言尽于此,剩下的衡量与抉择是宗政自己的事了。
看着一直沉默的吸着烟的宗政贤,卓逸发现这些年宗政变得越来越沉稳淡定了,关系如他,竟看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指尖的星火忽明忽灭,像极了人的纠结,所以人们在与自身博弈的时候,都习惯于附加这烟雾袅绕的小杆。
叶安袭……金小山……
金小山……叶安袭……
沉默许久,修长的手指掐熄烟蒂,眉眼之间的褶皱舒展开来,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纠结,对他来说,她只是叶安袭,他宗政贤的老婆。
“卓,帮我一个忙。”
“自家兄弟,少跟我提这个让人恶心的帮字,刚知道的时候,我就找她了。”
刚刚他第一时间就给沈曼打过电话了,以她在传媒的影响力,所有的帖子已经从源头封锁了,还答应了回国请她吃饭,自从他离婚之后,还没有见过她。
“查到i了么?”
是谁放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是左正国,一来是时间上绝对吻合不上,二来如果是他,以他的愤恨程度,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并不引人注意的帖子。
这摆明了是威胁,让叶安袭离开h市,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这样的威胁既没找叶安袭,也没找他宗政贤,而
是告诉了卓逸,这分明是让叶安袭周围人把她当做烫手山芋,逼迫她无法生存在现在的生活圈子里。
真算是精密的算计,只可惜百密而一疏,有一件事情他算漏了,就是宗政贤并不仅仅是一个谨言慎行的官二代。
“都是临时的,无迹可寻。”
那放消息的人好像根本只是恐吓,并没有再放出任何的不利消息,整件事情竟是诡异的不了了之,好像只是告诉他们,他手里掌握着她的把柄。
虽然宗政没有明确说,可卓逸知道他并没打算放弃叶安袭这个烫手山芋,虽然麻烦一些,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放弃就只能解决问题。
“宗政,你打算怎么办?”
孙子兵法言,我不动,史敌动,而后一招制敌,如果要说斗城府,能斗得赢宗政的他还真没见过。
“卓,这件事别告诉她。”
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并不需要女人来分担除了感情以外的压力。
宗政贤不打算让那个女人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处理压力的方式,那面无表情的表情下压抑的太多。
脑子里都是刚刚的帖子,原来他知道的故事的半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那个女人……
此时此刻,她还在房间等他,莫名的,归心似箭。
看着好友的起身、转身时那并不明显的急促,卓逸前所未有的认真的道。
“宗政,你爱上叶安袭了。”
颀长的身形一怔,没有说话,径直步出了房间。
※※※
纤瘦娇小的身子趴在与之相较过大的大床上,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在纯白色的松软的大床上显得尤为明显,此时的枕头就盖在脑袋上,一双小手还反身搭在枕头的两边。
宗政贤回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是要憋死自己么?
伸出手抓住她的左脚,虽然已经不似白天一般红肿,可跟右边的比,仍然是胖了一圈。
握着手中软绵绵的滑腻小脚,想起那个庸医说明天要接着推拿,宗政贤眉头紧皱起来,当下打算明天还是去带她看西医吧,至少不需要动手动脚。
“宗政贤,我还想走路。”
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边传出来,叶安袭一直没有睡,只是想把脑子里的他的影子弄走,这样的不受控制,她不习惯。
听见开门的声音,知道他进来了,其实她原本打算就这么装睡了,一天之内,投怀送抱两次,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如果睡一觉能让两个人都忘了着荒诞的一天,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可这男人抓着她扭到的脚,倏地让她想到傍晚在推拿馆的阴影,她不能在沉默了。
她可不想残疾,她还想正常走路,从他手里激灵的抽出脚,翻过身,叶安袭懒懒的从枕头里面钻出来,轻皱着眉头的看着手还僵在半空中的宗政贤。
“瘸了也是活该。”
想起来这个女人扭着脚漫无目的的满大街的走了一下午,宗政贤就觉得胸中已然湮灭的怒气又再度升腾。
这个女人总是轻易让他引以为傲的沉稳淡定,只言片语就顷刻之间尽数付之东流。
叶安袭并没有闲情逸致招呼他的嘲讽,转身打算下床去厕所,可找了半天,发现没有拖鞋,才想起来是这个男人抱她回来的。
好在这房间的地毯够奢侈,纯波斯手工编织,赤脚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一跛一跛的才走了两步,双脚就同时离了地,再度掉进一个熟悉的胸膛,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加快节奏的呼吸表明着某人的愤怒。
“你的脚真没白长。”
宗政贤黑着脸讽刺着她,叶安袭有些不悦,别说她只伤了一只脚,就是两只都伤了,她是正常人,也要五谷轮回的。
转个身宗政贤又把叶安袭丢回了大床,黑着一张脸,没什么好气的说。
“你要什么?”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大少爷愿意为她服务,要什么,他帮她拿。
“……”
饶是五谷轮回是每个人都有的,可也向来被划到私隐的范围,想到他抱她上厕所,她就觉得尴尬。
“我自己去。”
欲要二次下地,却看见那个黑着脸的宗政贤翻卷的衬衫袖管下露出的小臂肌肉已然紧绷不已。
看来就是她下去也会被再丢回来,算了,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
“劳驾,厕所。”
黑面,一怔,愈加发黑……
豪华卫生间,后面是马桶,前面是黑脸的宗政贤。
“谢谢。”
叶安袭觉得她的眼神此时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你可以出去了,可这个男人像是没看懂一般,岿然不动。
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叶安袭,等下出来,我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