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州在家看完新闻后,将电视关上,走出客厅,坐在阳台的葡萄架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严郁慌慌张张拎着东西从超市回来,疾步跑上阳台,微微喘着气,看到宋居州背对着自己坐着,手边的石桌上的烟灰缸里一堆烟头,整齐地排一圈,像是在一堆射中烟灰上的武器。
严郁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菜及生活用品,站在原地说:“宋董和蒋山被抓了。”她也是不小心在电视上看到,看到后就匆匆赶回来。
“我知道。”宋居州背对着她平静地说,伸手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严郁愣一下后,脑中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是、你做的?”
“嗯。”宋居州转过身来看严郁。
严郁逃避宋居州的目光,微微低头,此时她的心情是繁杂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自己也理不清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想到宋建勇是宋居州的爸爸,想到蒋山是甄辛的丈夫,这些让她心里极其难受,甚至出现短暂地怨宋居州的情绪,转瞬脑海中又浮现,邹阮云骤然坠楼的身影,就那样坠落下去,一个鲜活的生命。她慢慢抬眼,望向宋居州,与其说是看宋居州,不如是看他夹杂白色的双鬓,心头酸涩不已。
“你饿了吧,我买了不少菜,你想吃什么?”严郁突然生硬地转个话头。极其无力地晃动手中的蔬菜,几个抻出来的蔬菜叶也无生机地摆动两下。
宋居州注视着她,片刻后答:“做你爱吃的。”而后看着她转身无声地进客厅,在厨房门口停一下,想转头看他却未转头,接着走进厨房。
宋居州望着厨房的门口,又点燃一根烟,眉头在烟雾升起时,一点点皱起。
宋建勇、蒋山、巩化东被抓,从坐上警车开始,一副下巴抬的高高的蔑视没点级别的警察,到被审问时各种不配合,嘴硬,臭脸,摆出一肚子的法律知识来堵警察,三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一致,甚至大骂警察没点法律常识。
直到一位警察光明正在地关掉监视器,在巩化东面前亮出钢管,事情在这时发生逆转。
两天后,宋建勇无罪释放,回到家中得知宋老太太叶箐将股权转让给宋居州后,大发雷霆,而后直接杀到宋氏,当着众多员工的面,骂宋居州白眼狼,骂宋居州居心叵测,最后被保安请出宋氏。
宋建勇从被带上警车,到接受审问,度过两个死静阴森的夜晚,以及回到家中发生的一系列巨变与媒体报道,使他震惊的同时,有点承受不住。他虽在年轻时做过不少坏事,那都是打着法律的擦边球,从没进过局子,这老了老了整这一出,本想讲摆场挣面子,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蒋山还不知犯什么错,何时能够回来,又加上自己年迈身体诸多毛病,这一下硬生生地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