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芊听完金氏的话,心里一个劲儿的咬牙:“这个该死的贱妇,居然还想让老太爷责打我?是二表哥打人好不好?我只是砸了几件瓷器,又不是什么古董,值不了几个银子,而且自己又受了重伤,根本就不应该再罚自己才对。
老太爷看着倩芊道:“一飞打的你如此重是他不对,我已经罚了他,可是你无缘无故就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精光,还害得你和一飞两个人都跌倒在地上,被碎片所伤,此等打错也不能不罚。”虽然赵一飞和倩芊两个人一口咬定了,赵一飞身上的伤同倩芊无关,可是老太爷却不是那么容易骗的,所以他的话中,还是把两个人的伤同倩芊砸东西联系到了一起,说到底,还是倩芊的错。倩芊脸色一白,他知道金氏的话听到老太爷的耳朵中起了作用。他只能轻声道:“妾已经知错,请老太爷责罚。”现在如果再为自己多做分辨,反而让老太爷更加生气。老太爷轻轻一点头,“知道错了?知错也要能改过才成,虽然说瓷器不值几个银子,可是你的举止却失了女子应有的娴静,此是错一,而且你为什么要砸这些瓷器?是因为你的父母?试试因为你的夫君或是夫人?你们不管是因为谁生气砸东西出气,都是在砸人,因父母而砸视为不孝,因你夫君夫人而砸视为无德犯上,此错二,过后被夫君撞到自己不娴静的举止,没有立刻认错以求夫君息怒,反而惹出事端来,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是伤,让全府上下无一人在深夜能够安寝,此错三。”
老太爷不急不慢的说着,说完轻轻一顿道:“你可有话要分辨?”倩芊在袖子中的小手因为握拳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她当然是不服。不过她还是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老太爷教训的是,妾已经知错了,甘心领老太爷的责罚。”她知道,眼下只有一心认错才有可能会让老太爷从轻发落她。
老太爷看着倩芊,微一沉吟道:“你们父母今天大闹了我们赵府后,你有闹了起来。还误伤了一飞,你的妾位暂时先降一等,先做侍妾吧,他日如果改过良好,腾妾的事情再议。”
老太爷对于滕妾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倩芊名不正言不顺啊,能去了他的滕字,也就是去了老太爷的一块心病,他可不想赵一飞日后的孩子有嫡长子名分之争。
倩芊万万没有想到老太爷会说出这样的惩戒来,她很吃惊的抬头看向了老太爷。老太太看到后,冷冷哼了一声:“你不服?”倩芊这才低下了头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滕妾可是她费劲了心思。才争取来的。日后她可以凭着滕妾的名分,让她的孩子成为赵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孙,赵府日后还不就是自己的,现在,老太爷一句话却躲了她的滕妾,那日后在赵府她还有什么凭仗。
倩芊没有答老太太的话,她不能如此束手就缚,滕妾就是她在赵府立身的根本啊,她略一想,抬头看向赵一飞,想让他帮自己开口求情。赵一飞也不想让倩芊少了滕妾的名份,对付起金氏便少了一样利器,可是他看了看老太爷的脸色,最终没有敢开口说话,他的母亲也赞同此事,他开口为倩芊惹怒了老太爷,老太太万一不帮他说话岂不是惨了?
倩芊没有想到赵一飞居然转过了脸去,她心一惨,自己就这样一败涂地了吗?她一时间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赵一鸣,眼中带上了七分期盼和三分伤心,大表哥,我落到今日可都是因为你啊。
倩芊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没有了大表哥,再也不能没有了滕妾名份。
赵一鸣却始终看也没有看倩芊,感觉她看过来的目光后,他更是转头看向了红裳,悄声问妻子是不是累了。
红裳和赵一鸣当然不会代倩芊求情,这是二房的家事,而且还只是一名妾室的名份,同大房无一点干系,他们为什么要开口说话?更何况赵一鸣现在恨不得同倩芊没有一丝牵扯才好,哪里肯为她说情。
倩芊身子终于一软坐倒在地上,无一人肯救她吗?她费尽心思嫁进了赵府,可是所求现在却都落了一空,一时间倩芊眼前发黑,身子晃了几晃,几欲晕倒。
金氏一直注意着倩芊,发现倩芊求助大房时,不是看向嫂嫂,威尔士看向了大伯时,她心下一动,薛氏为什么会认为大哥会救她?或是应该救她呢?
老太爷看倩芊不答老妻的话,知道她不服自己的话,心里的不悦更是多了三分,“你的举止有失妇德,滕妾的名份自今天晚上起便去了吧,误伤了你的老爷,应该领板子,倒是就你的夫人处置好了,但你举止失常,没有女子的娴静确是大事儿,我看这些日子你留在屋子里好好反省,每日把《女戒》抄写一遍后才准吃饭睡觉。
老太爷一口气把对倩芊的惩戒说完了。
倩芊听完后,几乎是呆住了,去掉了滕妾的名份已经够狠了,再抄写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把自己丢给金氏处置,那她还不把自己打死?倩芊当即再也挺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便昏死了过去。
老太爷虽然吩咐人请大夫,可是对于倩芊的印象更差,居然听到自己的处置气的吐血,她是一点不服自己的话啊。大夫来了给倩芊请过了脉,说她只是气过到血不归经所至,无什么大碍
。给开个益气养血的方子。
老太爷冷冷的吩咐人好好照看倩芊,并说等她身子养几日后,惩戒还是要一样不少的做到才可以。倩芊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除了又吐了一口鲜血,外加两行清泪,她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赵一鸣和红裳,还有赵一飞夫妇一起松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回房后,才各自回了院子。
而鱼儿和画儿这个时候早已经回到了院子里,小陈氏自然是绑了来,孙氏还留在她的房里,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也要明天再说了。红裳看到鱼儿和画儿也没有多问什么,一来赵一鸣面前有些话不好直说,而来她也真的累坏了,所以草草收拾了一下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赵一鸣上朝以后,红裳才倚在床上听画儿和鱼儿说小陈氏和孙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