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清醒着,望着窗外的光亮,从微亮到阳光照耀眼的明亮,隐约有鞭炮声传来。
夏候彻醒来已经是午后,低头吻了吻她光裸的肩头,低声问道,“醒来多久了?”
“刚醒一会儿。”凤婧衣回过神来,问道,“下午还要去哪里?”
“可朕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他低笑,厮磨在她光洁的脖颈。
凤婧衣翻了个身,与他正面相对,道,“现在城里应该都在准备过年了,我们去看看。刖”
她可不想大过年的,跟他在床上厮混一整天。
夏候彻眉梢微扬,“昨天不是还叫累,这会儿怎么又想去了?”
她那点小心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蔺。
“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她便要起身去更衣。
夏候彻一把将她按进被子里,说道,“好了,依了你了。”
难得有这样平静的温存时光,她又偏要往外面跑,真是气人。
他起身下床,将散乱一地的衣衫捡回来扔到床上道,“起吧。”
凤婧衣拿着衣服,自己缩在被子里一件一件穿上,一身酸疼得直让她皱眉,不由恨恨地瞪了瞪一旁的男人。
夏候彻低低一笑,帮她系上斗蓬笑道,“你那不满地目光是怎样?嫌我昨晚不够卖力?”
凤婧衣懒得与他搭话,绕过他,便自己先开门出去了。
两人到了前厅,上官敬已经在那坐着了,问道,“给你们备了午膳,要不要吃点。”
“也好。”夏候道说道。
这会儿出去,酒馆客栈估计都没什么吃的了。
凤婧衣自己先去净手了,上官敬立即让人上了菜等着,入了席便问道,“前些日听说病着了,如今可都好了。”
“嗯,已经大好了。”凤婧衣笑着道。
上官敬望着她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钰嫔怀有皇嗣被兰妃谋害一事传得满朝风雨,她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真的无动于衷吗?
夏候彻薄唇微抿,一语不发地夹了菜到她碗中,没有说一句话。
若非自己一时大意置她于不顾,那个孩子也不会还未出生就夭折了。
“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多保重身体。”凤婧衣有些心疼地望着已经生出白发的老人。
去年的新年他们许多人都还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今年所有的一切却已经天翻地覆,上官邑和素素接连过世,他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过年难免冷清了些。
夏候彻望了望她,说道,“我去有事去趟丞相府,你在这再待一会儿,到了时辰朕再过来接你。”
上官家就这一个女儿,如今随他入了宫,父女难得见一面,能上他们相聚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凤婧衣有些讶异,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
夏候彻放下碗筷,拍了拍她肩膀,“朕先过去了,到时候再过来,咱们赶在开宴之前回去就行了。”
“好。”凤婧衣笑了笑,起身目送他离开。
他一走,屋内略显沉凝的气氛放松了下来。
“靳太后回宫之后,可有再为难你?”上官邑问道。
“目前还没有。”凤婧衣笑了笑,说道,“过年之后,无论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去插手,这都是安排好了的。”
介时,她是想以南唐长公主的消息分散靳家的注意力,若是他不明情况跟着插手其中,可就连累了上官府和朝中一干南唐旧臣了。
“老臣相信公主自有打算,不会去多加追问的。”上官敬捋着花白的胡须笑了笑,说道,“只是你在宫中,才得处处小心才是。”
他在明处,许多事情自然是不能插手的,可那么多的事情却要交由她一个女儿家去完成,实在是让人心疼。
“我知道。”凤婧衣道。
只是,一想到如今这样冷清的上官家,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了。
“之前不知是何故,定国候府靳老夫人送了两次拜帖,我都回拒了。”上官敬道,
凤婧衣抿唇想了想,大约是那日在菩提寺中知道她是上官素,辗转寻到了安国公府,看来是想打听母妃的事情。
“此事我已有打算,你不必见她。”
她目前不清楚靳家的各派势力是如何,但若见了靳老夫人,想来也会与靳家扯不开关系了,索性还是不见的好。
上官敬叹了叹气,担忧地道,“还真就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他如今只是个闲职,根本没什么要忙的事,她在暗处与人生死相搏,他却只能闲得养花逗鸟度日,心中又如何不焦急。
凤婧衣感激地笑了笑,道,“伯父只要保重好自己,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上官家已经有两个人接连因为她而离世,她如何能再让如今一把年纪的上官敬再因为自己的缘故丧命。
“好吧,你自有你的道理。”上官敬点了点头,又道
,“小皇上可还好?”
凤家没什么与他们姐弟亲厚的长辈,凤景儿时倒是经常出入上官家,便是登基为帝之后对他也都敬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