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推门进去,墨瞳儿猛地将书藏到桌子下。
她抚着心口抱怨道,“相公你走路上楼也不出个声,和猫似的,突然出现,要吓死人了!”
叶修在楼下沐浴完,穿了件宽松的白袍子,头发擦了半干披下,光脚趿拉着鞋上来,站着楼口处披着月光,唇角衔笑,说不出的清幽俊朗。
“我走路没有声音?是你太出神听不到吧?”叶修走至沈墨瞳身边,笑睨了一眼她桌上藏书的手,“看什么呢,嗯?”
沈墨瞳道,“没什么。”
叶修伸手过去拿,沈墨瞳起身往一边躲没躲开。叶修拿过书放桌上只瞟了一眼,笑语道,“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是在看春宫。”
沈墨瞳的脸倏而红了。
叶修道,“墨瞳儿想要孩子,自己这般偷偷摸摸,一个人猜测琢磨冥思苦想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直接来问我,比较好。”
沈墨瞳恼羞未成怒,只娇嗔道,“相公!”
叶修微笑着,扶住她的肩,拥在怀里,俯身吻她。
他的唇瓣些微凉,药的冷香若有若无地将沈墨瞳覆盖住,但那个吻叶修浅尝辄止,很是短暂清浅。
沈墨瞳环着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柔声唤,“相公。”
叶修在她耳畔应了,沈墨瞳道,“给我一个孩子吧。”
叶修微微笑,在她耳畔啄了一口,他的手指梳过她刚刚洗净风干的长发,触感丝一般柔软润滑。
“墨瞳儿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你相公大病初过,五脏六腑皆虚,现在还给不了你孩子。”
沈墨瞳仰起头,眼睛亮亮的,弯唇笑,“给不了我孩子么?那你更该是要加倍疼我才行!”
叶修低头咬了口她的鼻子尖,顺势将她按在桌上,禁锢了她的手脚伏在她的身上,点着她的眉心道,“疼,我好好疼你。”
然后狠狠狠狠地吻。
沈墨瞳徒劳无功地呜呜两声,小身子蠕动挣扎,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忙着发声求饶道,“相公饶了我吧。”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糯软低靡,叶修不发一言,只正过她的脸,对准她珊瑚般艳丽的微肿红唇,覆住,吮抿,舌尖攻入。
这次连头也禁锢住,沈墨瞳只能向上迎合,不能左右躲闪。她曾试图用舌头进入他的唇齿反攻叶修,结果却很快被捉住,一顿疼,一顿爱。
如此深疼缓爱,沈墨瞳被吻得软如春水欲火焚烧。在叶修第三次吻住她时,她状似呻吟地哀声求饶。
叶修低笑,“不淘气了?”
沈墨瞳意乱情迷地摇摇头,叶修蹭蹭她的小脸,轻吻了吻她的耳垂,撑开身体笑语着道,“那便起来吧,饶了你了。”
沈墨瞳火烧得正旺却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时有些懵,有点难受。她情|色迷离地半睁开眼,见叶修衣袍半敛,墨发低垂,唇边笑意清浅,不由拉住他的手摇晃着,娇小弱声地央求缠磨,“相公……”
叶修复又压下来,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鼻子尖笑道,“墨瞳儿唤相公做什么,嗯?”
沈墨瞳一朝得势,艳若桃李,环住他声气也足了,说道,“你讨厌!”
就在那一夜,两人欢爱过后,于枕席间窃窃私语温存缠绵,沈墨瞳搂着叶修的脖子,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快马踏月光,陆小悄于东郊杏林翻身下马,明月如霜,杏花如雪,易卿阳倚坐花树,在淡淡的落花中吹着笛子。
他穿着深色袍子,越发衬得他容颜如玉,长发如墨。陆小悄站定马旁,静静地望着月照花林,耳边笛韵悠扬。
曲子很短,易卿阳见她来了,也便停了。他长身而立,迎着月光走过来,肩侧勾动花枝,越发惹得落花如雨。
林间似乎有淡淡的雾,抑或是月华,陆小悄多年后也未曾分辨清楚,缭乱的到底是心绪,还是天气。
他踏步走来,身后一片花海。陆小悄有瞬间疑惑,抑或是惊艳,她只觉那夜的易卿阳,他飘起的衣袂,撩动的发丝,上扬的唇角和带笑的目光,都仿若是一场想入非非的幻觉,而那种幻觉,带着内心美而爱的温度,一点点地氤氲开,充散进她的四肢百骸。
可是她却是扬着头,带着少女稍嫌稚嫩的不屑与桀骜,“你唤我来干什么!”
易卿阳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住,望着她微笑道,“想看看你,不行么?”
“不行!”陆小悄道,“你没事我便回去了!”
易卿阳伸手握住她的手。陆小悄挣着往外抽,易卿阳握得更紧了。
“你干什么!”陆小悄的声音挺高,手却任由他握着,温顺老实了。
“小悄有听话煮酒了么,”易卿阳上前挨住她,低下头笑望着她道,“嗯?”
陆小悄不由得心怦怦地跳起来,却是更加嘴硬道,“谁要用你的方子,说不定有毒,要害我也难说的!”
易卿阳道,“你忘了你的叶大哥和云水哥哥是干什么的,我想毒害你,却是可能吗?”
陆小悄仰面“哼”了一声,露出了笑。易卿阳望见她娇美的笑颜,目光不由一柔。
陆小悄道,“你看什么?找我做什么,快点说,我要马上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