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一望无际。笔直的道路,在宽阔的土地上,如一条细线,将荒漠一切为二。平坦的路面在前方延伸,消失在湛蓝色的天地尽头。
离开昨晚的住宿处,他们先在附近的小镇上,吃过了当地的早餐。
用玉米粉烤成的薄饼,包住炒过的牛肉、切碎的西红柿、洋葱、奶酪,再淋上绿绿的酪梨酱与浓稠红艳的莎莎酱。她不顾形象的大口咬下,各种鲜美的滋味,像烟火般迸开,莎莎酱格外开胃,但也辣得她不停冒汗,拚命灌着冰凉的啤酒,好奇围观的小孩子们,全都乐得哈哈大笑。
反观齐文伟,就连吃这类庶民食物,也是得心应手得很,他面前的桌子,始终维持得干干净净,别说是滴落酱料了,就连碎西红柿也没落下半块。看着她满脸通红的狼狈样,他只是始终保持微笑,甚至很好心的,把他的可乐也让给她,看着她咕噜噜的灌下。
吃完早餐后,他们补齐了饮水与粮食,才驾车继续往南开。
小镇之外,荒凉得不见人迹,炙热的阳光,烤得青草灌木,都干枯焦黄。听当地人说,这个夏季是罕见的干旱,已经好几个月不曾下雨。
车子以极高的速度,往前方奔驰,外头艳阳高照,车内却凉爽宜人,芷茵起初还翻着地图,计算着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她却愈来愈是如坐针毡,小屁股在舒适的皮椅上,左挪挪、右挪挪,怎么坐都不对。
她咬紧牙关,忍了又忍,再次确认地图。
不行,起码要再三个小时,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她忍不了那么久!
“停车。”芷茵口气急切的说道,忍着伸出修长的美腿,去替他踩下煞车的强烈冲动。
齐文伟转过头来,并没有减低车速。“为什么?”他挑眉问道,嘴边虽然没有笑容,但是黑眸里的莞尔,却是清晰可辨。
她的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没有说出理由,而是用更坚持、强烈的语气,重复自己急切的要求。
“停车。”
他露出大大的微笑。
“妳要上厕所吗?”
芷茵捏紧了双拳,几乎要尖叫出声,双腿更是夹紧得像是麻花卷。“你停车就是了啦!”
“很急吗?”他又露出那种善良无害的笑容。跟早餐的时候,把可乐让给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错了!他根本不是好心,而是等着看她出糗!
“齐文伟,你……”她好想骂人,却又无法松懈对下半身的控制,就怕一时分神,会发生“一泄千里”的惨剧。
“嗯?”他微笑。
“快点给我―”
车子突然辗过道路上某个坑洞,强烈的震动,连带让她的“状况”更是岌岌可危。
“啊!”她惊慌尖叫,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齐文伟,你是故意的!”她把“麻花”扭得更紧。
他居然还有脸笑出声来。“不,那纯属意外。”
“我不相信!”
“噢,我好伤心。”他笑着说道,终于慢下车速,在她愤恨得足以杀人的注视下,把车子靠边停下。
芷茵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咒骂上,她老早就知道,这个死没良心的家伙,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她就算骂到失声,他也不会有半点歉意。
再说,她很急啊!打开车门,芷茵匆匆下车,急切的想要“解放”。只是,她的双手才碰着腰间的皮带,眼前的景色就让她愣住了。天与地,苍茫无边。
她朝左边看,公路左边,一望无际。她朝右边看,公路右边,一望无际。四周空旷,没有半个可堪使用的遮蔽物,只有几丛干枯的小灌木丛点缀其间。
而齐文伟也下了车,正倚靠在车边,双手环抱在胸前,俊脸上兴味盎然,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奇与期待。
“转过去。”她气急败坏的命令。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我……你、你不许看!”
他笑容满面的提醒。“亲爱的,妳那可爱的小屁股,我看过很多次了。”
噢,她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芷茵不再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径自转身离开车道,用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奔向三十公尺以外的一丛小小灌木丛。
“小心一点,”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这个季节草丛里很容易会!”
“闭嘴!”
她不耐的大叫,背对着齐文伟与车子,火速蹲下,就算干枯的小灌木丛其实遮掩不了什么,但是最起码,还能提供她一点心理安慰。
解放的感觉,让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看着苍茫的天际,她认命的叹气,知道这种遭遇,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次。她必须快点习惯在野外解放的不安全感。
还好,她口袋里还塞着一瓶八分满的矿泉水。虽然很奢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把矿泉水倒在面纸上,把自己清理得干干净净。
正当她终于满意,预备拉起裤子
时,某种缓慢的、温柔的触觉,拂过她裸露的浑圆粉臀。那触碰是如此温柔,让毫无防备的她,轻轻的一颤。
“滚开。”她恨恨的低语,没有回头,还记恨他先前恶劣的行为,居然在她最“危急”的时候,还故意逗弄她。那触碰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温柔,轻轻的撩动着她发烫的肌肤。她甚至能听到,来到身后的他,正在嘶声喘息。“离我远一点。”她颤抖着,努力抵抗。
温柔的触摸,不肯离开。
她终于下定决心,凶恶的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预备骂得他狗血淋头。“我说!”
红润的唇,只吐出两个字,剩下的连篇咒骂,在她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骚扰”她时,蓦地全吞回肚子里了。
碰触她可爱小屁股的,并不是齐文伟―
而是一条昂首吐信、嘶嘶有声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