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用完早膳,唐十三坐在亭子里,喝着上好参茶,赏着满园盛开的奇花异车,远远的就看见宝贝小妹,柳眉拧紧的走了过来。
「你找到了吗?」她一踏进亭子,就开门见山的问。
要做邪门的事,就得找上专走邪门的人。她的十八个哥哥里头,对这类邪门事儿最感兴趣的,该属开妓院的十三哥。
昨天,她离开酱场后,就直奔妓院,找到花天酒地的唐十三,劈头就要他去替她找个男人,还给了他一日的时间去安排妥当。这会儿一日的时间已过,她理所当然的登门来要人。
唐十三搁下茶碗,望着那张艳丽的脸儿,一脸为难,不答反问。
「小妹,你确定吗?」
「你有意见?」她眼儿一瞪。
唐十三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别再罗罗唆唆的,浪费我的时间!你究竟找到人选没有?没的话,就快说,我干脆自己出去,再去找一个!」十九烦躁的一拍桌子,掉头就要走。
「等等、等等,要人当然是有!」见自家小妹心意如此坚决,唐十三怕她出去胡乱找个五四三的杂碎,连忙起身阻止。「我已经替你找到合适人选,还让他在东厢客房里等着。」
「是谁?」她停下脚步。
「塞外金刀,韦长风。」
「你把事情和他说清楚了?」
「我当然说了。」唐十三无奈的点头,把妹妹说的条件,又重复了一次。「一夜风流,只求借种。」
「他愿意?」
「是。」
「那好,我现在就去。」
十九抓起木棹,掉头往东厢房奔去,连声谢也没跟哥哥说。
见宝贝小妹扬长而去,唐十三重新坐回椅上,注视着那远去的窈窕背影,一面拿起瓷杯喝了口茶。
「十三爷,这样好吗?」始终站在一旁的小山子,眼见小姐远去,终于压抑不了心里的担忧,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好成吗?」唐十三摸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手持着羽扇,往外头一指。「总不能真让她到外头,随便抓个男人吧?要是让她遇着像是几年前,那个坏了罗家小姐名声的淫魔。到时候就算她不想,也会被人强了去的!」
「这——但是——那个——若是——」小山子吞吞吐吐,猛擦冷汗,是来是去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你是要说大掌柜那儿,是吧?」
「欵!」小山子连忙点头。
唐十三挥着羽扇,凉凉的说道:「放心,我一早就派了人去通知大掌柜了。」
「咦?」小山子看着十三爷,再瞧瞧东厢的方向,惊慌的跳起来。「可是——小姐——塞外金刀——再加上大、大大大大掌柜的,会打起来吧?」
「是啊。」唐十三咧嘴一笑,先前无奈的表情,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戏台下头,预备看好戏的期待神情。
「十三爷,您这根本是在捣乱啊!」小山子失声唉叫,一想到即将有大战要开打,就忙着想找地方避难。
「呋,什么捣乱?」唐十三举扇,往小山子后脑敲下去,挑眉哼声道:「你没看那宫清颺,一副十九理所当然就要嫁他的模样。嘿嘿,想娶我家十九,可没这么简单。宫清颺要是连这等小事都没办法解决,就代表他本事不够,没资格当我唐家的姑爷。」
说完后,他又喝了一口茶,望着东厢的方向,调了个最舒服的坐姿、选了个最安全的位置,准备欣赏即将开锣的热闹好戏。
唐十九行色匆匆,急步来到东厢房,当她一把推开东厢房门,房内只见一个男人,正背着她端坐在桌边。
有那么一瞬闾,宫清颺那清逸俊雅的面容,倏忽在脑海里闪过,她心头一跳,头皮有些发麻,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犯下什么错事。脑子里嗡嗡作响的警钟,让她几乎就要打退堂鼓。
桌边的男人,一听见声音,立刻喜孜孜的站起来。
「唐姑娘,你总算来了!」一见唐十九艳丽明媚的美貌,他的眼睛都亮了。
十九闻声,瞬间拉回心神,对先前的短暂动摇,感到愤怒又烦躁。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要生女儿,根本不想成亲,要是不快快解决这档子事,她一定会被爹爹,以及那该死的宫清颺,逼着非得嫁给他不可。
唯今之计,要摆脱宫清颺,以及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婚事,就只能另外找个男人,快快怀孕生女。
主意既定,她走入厢房,把木棹往桌上一放,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那什么金刀的?」
那男人的眼睛,还是黏在她身上。
「是,在下就是塞外金刀,韦——」
「别说废话,脱衣服上床!」她冷漠的打断,根本不在乎这家伙姓啥名啥,只想快快完事。
「好,爽快!」韦长风一听她如此豪放,顿时心花怒放,急忙七手八脚的脱去外衣,自动就往床上躺。
十九站在床边,看着那非常乐意「配合」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她的双脚就是黏在地上,丝毫没有先前那种强脱宫清颺衣物时的冲动,甚至忍不住严苛的挑起毛病。
跟宫清颺相比,眼前的男人头发太黑太粗、胸膛不够结实,一身皮肉看来又粗又硬,那张脸也太丑了些……
该死,这个韦什么的其实并不丑,而是那家伙太俊美了!
十九恼怒的皱眉,气自己到这时候,居然还会想起宫清颺。她一咬牙,决心豁出去,快步走到床边。
但是,才一靠近,她又觉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对,闻起来不像宫清颺那般舒服好闻。她眉头皱得更紧,不信邪的揪着对方衣襟,凑上前去嗅闻。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