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

黑帮的家法 珑盈玉扬 2860 字 4个月前

领拎回来,逼迫对着他,扬起的鞭子就狠抽下来。

不知道打了多久,仿佛又一次被他抓起来,等了好久没有鞭子落下,不知是不是打够了,阿秋软软塌倒,气若游丝般的,“一飞,你原谅我……是不是……?”

良久听不到答复,阿秋挣扎着仰头,急道,“一飞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是不是……”依稀听着他不带什么感□彩的回答,“我没有怨恨过你,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阿秋嘶力的挣扎道,“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你帮我……帮我很多……很多……”

霍一飞说,我帮你的时候,只是不忍心看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受苦;帮你,没有指望过你给我任何回报。所以我也不恨你,只是很心寒,因为当时帮的那个小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了。虽说是人从境走,但我还是很痛心,原先天真纯净的孩子被现实污染沦落。

阿秋听着这话,嘴角一阵抽搐,各种心思乱作一团,浑身更加的痛不可当,脑中嗡嗡直响,昏昏沉沉下,只听得似远似近的声音问:

“是谁杀了你爸爸?谁下的手?”

眼前仿佛又摇晃出父亲庄重严肃的脸,深深的眼窝永远带着决绝和凶狠,那是一个高大强壮的身躯,自己无比畏惧,但也无意识的深深依赖着。

这感觉直到父亲死后才明白。自己曾经那么深深恨的,怕的,做梦都恨不得远远离开他的人,为什么眼看着他在自己身边死了,会至今都难以接受;为什么每晚梦到,挨打后发烧病了,他在身边端茶拿药,掖被添衣;为什么总想起小时候那次,他带他到山坡去放风筝,也是第一次因为风筝断了飞走了哭闹不止,挨了他的巴掌,但是那天晚上回来他不是又专门拿纸给儿子糊了一个么,还画的五彩斑斓十分漂亮,自己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画画。

原来真的像霍一飞说的,“现在你觉得他打你罚你,折磨的你难过,可要是有天他不再管你了,剩下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记起他待你的好”。还没有从丧父的创痛中醒来,又被他手下一群野狼们逼迫的朝不保夕,命如弦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举目望去,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人真正可以依靠,父亲在的时候打他罚他,可是不会要他的命;现在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日日夜夜盯着自己的脖子。

阿秋不由失声哭,但觉身下一痛,狠狠的撞在地面上,似乎听见熟悉的厉斥,“哭什么哭?!”鞭子就又卷起来抽落下来,阿秋痛楚的惊叫,“不要!……不要……爸……!不要”

父亲永远不能容忍他的软弱和眼泪,什么委屈,苦难,挣扎,只会用鞭子打下去。他为什么要变得那么严厉呢?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什么都不如他的意,他要自己历练,继承家业,自己偏偏不爱。他便打,没脸的打,残暴的打,自己怕他,不敢抬头睁眼看他的眼睛,更不要说亲近,连生平最后一次反抗――离家出走,却是直接害了他客死他乡。如今再想要回头,再没有机会了。

喘过一口气来,双手紧紧攥着面前的袖管,想要说,但说不出,脑中一片茫然。很久才断续的呜咽,“爸不要打我……小诚为什么要这么做……?爸对他很好的……为什么要害他……?……他要什么我全给他就是了……我没想过要和他争……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良久。霍一飞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小诚?”但阿秋已经抽搐着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趴在霍一飞床上,灯影晃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微微动一下,身上顿时如同裂开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阿秋“啊呀”了一声,肩膀给一只手按住。后身略有几滴点滴的清凉,似乎药水点在身上。霍一飞道,“别乱动了。扯坏了伤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阿秋才想起什么,略略一偏头,只见自己果然赤身裸体,衣服尽打破了,此时一丝也不挂,顿时满面羞红,埋头掩埋在臂弯中。霍一飞拿清水清了伤口,点点药水,略作了包扎,说,“先忍一会儿罢,我叫人送你去医院。”拿纱布包裹的伤处,好几处都隐隐渗出血来,打的确实太厉害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打得他神志不清昏迷过去。阿秋看着霍一飞收拾东西,拿来一套自己衣服,连并那根马鞭,一齐放在床头,不由得更加羞愧难当,也不知怎么开口。

霍一飞放下东西在床头坐下,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是小诚杀的你爸?”

阿秋大吃一惊,惊愕的抬起头来看他,霍一飞平静但坚决的目光对视了自己,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赖是赖不掉。可是那会儿痛得浑浑噩噩,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得。

阿秋诚惶的转过脸,喘几口气,顿时又不止的咳嗽起来。霍一飞也不管他,面前一尺的地方一言不发看着,阿秋咳了很久,渐渐平静下去,屋里一时安静的没有声息。

“是扈宇说的。”阿秋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