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按着,指头立起来,弯曲一点,顶着刀刃,这样就不会切到手指,切出来也均匀适当。
嘉丽拿着葱丝对灯光照看,细细的葱丝嫩嫩的煞是好看,一根一根一般纤细长短。嘉丽笑道,“喂,原来出去混的男人也会做饭啊,那岂不是‘家里家外双全’,哪个女孩子找到你,就有福气了。”
霍一飞也笑,“你也不错啊,粥煮的很好喝。”
嘉丽说还不是因为那个馋嘴猪八戒,努努下巴指客厅,“吃东西挑的要死,怎么都说不好。那你有没有什么诀窍,教我两手好不好?”
像夏嘉丽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怕只有在爱上心爱的人后,才把为他做饭当乐趣,投其所好,有事没事抱着烹调书学习。
霍一飞笑道,没什么窍门了,这个其实很简单,首先最重要是汤底,用老母鸡,猪骨,火腿等等配料并在一起熬,最好提前几个小时熬上,现在是来不及了,就用高压锅焖一下代替。鲍鱼一定要切得薄,越薄越好,对着灯看可以看见清晰的纹理。切好后用冰片托着,吃的时候轻轻一甩,立刻捞出来,这样肉汁最鲜嫩美味。
“这是南洋做法,我跟个菲律宾人学的。”撒把葱丝,葱香顿时飘逸,嘉丽看的叹为观止,直赞,“我以为只有中国人才吃火锅,原来菲律宾人也会吃,还这么有办法!”
其实霍一飞也不知道菲律宾人吃不吃火锅,是slloi经常这样做,她这么做也是因为周进喜欢吃。而周进每次弄到好鲍鱼,一定把霍一飞叫来,霍一飞是真喜欢吃这些海里东西,slloi也差不多是按着他的口味量身定做。
嘉丽问他是不是好了?汤汁已经翻滚起来,浓香四溢,霍一飞让她尝了尝咸淡,廖宏斌充当苦力,把火锅搬到客厅桌子上,冰片托的鲍鱼片,各种配料,青菜蔬叶也一并摆上来。鲍鱼片像水晶一样,廖宏斌一筷子挑了将近一半,落在锅里搅了搅,就塞进嘴里,口齿糊糊的叫“good”。
“真他妈好吃!早知道多偷一点回来,老爷子这鲍鱼市面买不到的。”
霍一飞和嘉丽都说,那就赶快回去偷吧!牺牲你一个,为我们造福。廖宏斌吃着说,这做法吃过啊,上次在你家不就这么吃的么,就是这味道。
霍一飞也夹了一片,咬了半口。其实他的胃口仍然不好,对鲍鱼浓郁的海鲜味,只觉得有些恶心,听廖宏斌这么说才想尝尝,不知道是自己口中苦涩,还是怎么,感觉和从前吃的那个味道并不一样。
这会儿忽然听着敲门,几人都一愣,霍一飞养伤这么久了,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这会儿忽然听到敲门声就感觉很突兀。夏嘉丽拿筷子头敲敲廖宏斌,轻笑道,“该不是你爸追来讨鲍鱼来了吧?”廖宏斌摸摸肚子说那他来晚了,全都下肚了。
打开门,进来却是张明山。
霍一飞略略怔了怔,没有想到是他。廖宏斌看是张明山也一愣,他自然认得张明山,霍一飞从小的遭遇,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当下就装着不认识,没有说话。张明山自然早不认得他了,看了看几个人,自顾自笑道,“有朋友在呢?”
说着进屋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大都是营养补品之类,大大小小很多包。霍一飞笑笑说,“是,正吃饭呢,一起来吃点吧。”
张明山也没客气,笑了说好,嘉丽给他添上副碗筷,几个人便围了热气腾腾的餐桌坐下。
经过那次赌场的事后,确切来说是经过小宁的事后,张明山明显感觉霍一飞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尽管霍一飞把这撑的好像礼节上的客气,但是他还是能敏感的察觉其中变化。
葛老辉这事情传遍江湖,张明山自然知道霍一飞身上发生了什么,和他现在的境况。如果说这件事发生最受打击的,其实应该是张明山,因为霍一飞是他的亲生儿子,自己的孩子伤至如此,哪个父亲能不心疼。原本张明山猜着,他必会愿意在这么落魄的时候见自己。不过他似乎有点料错了,霍一飞并没有显得怎么排斥。
张明山一进来就急急的看他的腿,因为听说霍一飞被打断腿扔出来的,看他行走坐立,还算正常,没有传言的那么严重,也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般。只是步履有些蹒跚,显得与年龄不协调的沧桑,叫人看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霍一飞相互介绍了下,都说是朋友,没有细讲。廖宏斌心说我还不知道你底细,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声,“张叔叔,你好。”
张明山不由得认真看他一眼,只觉得廖宏斌有点眼熟,但也没想起来他是谁。
几个人吃着火锅,随便捡着闲话聊,倒也气氛轻松。多一个人就显得热闹,廖宏斌是跟谁都能侃的主,今天怀着有点追弄人心思,追着张明山没完没了的问。张明山精神却不大集中,几次偷偷打量霍一飞,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说什么,猜着应该是想宽慰他的话,但终于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