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拥围住他,七手八脚拽着往外拖。混乱中周进只得大叫一句,“老七!!”那些兄弟匆急的推攒他,急道,“老大,快走!要炸了!”周进挣脱甩开,冲上一步,又被拖拽住。
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表针终于跳到了最后一刻,千钧一发之际,应七倒退两步,忽地凭地而跃,一脚侧起,但听“呼”的声音,竟踢得那炸弹连着实木桌子数十斤重凌空飞起,直飞向对面窗户。
众人中有些反应也真的极快,在这一刻竟知道不回头,不顾一切拖拽住周进往门外奔,此时屋里屋外的人,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被挤出走廊,手一软,再也抓不住。自己还跌跌撞撞往前逃;扈宇抱着扈中和撞出房间,两人摔在地上,更不敢停,几乎是互拥着往走廊的斜坡滚下去。
应七踢飞那炸弹,转身夺向门口。从他踢飞炸弹到门口的距离一共有七步,应七在这三秒不到的时间,极限的奔出这七步,撞开门板,门在墙上重重一撞,反弹回去,虽然砸坏了门锁,磁性还在,“咣当”一声在身后关合。便在这一瞬间,屋里“轰”的一声巨响,炸弹正在窗户口上爆炸,巨大的震动让整个楼似乎都微微一颤,无数玻璃碎片飞进屋里,满屋狼藉,玻璃片带的团团火焰,在房内顿时燃烧起来。
只因为窗户上有吴诚之前打破的缺口,应七踢得桌子卡在洞口,炸弹在这个洞口之外,被玻璃和实木桌子阻隔了一定的爆炸力,屋里的冲力稍减了些。应七逃在门板外,被重重一震,登时昏了过去,但没有被立刻震死。那炸弹坠出楼,挂十四层窗前的地方,点着了电线,因此整个十四层反而着火的更厉害,烧了不少无辜客人。
扈宇和扈中和已经滚远,扈宇忽然反过身,直奔应七过来。扬起一把匕首,朝他胸口扎过去,手腕在半空“啪”的给人钳住。
扈宇反身欲挣,见是周进,他对周进和应七一般的恨,索性向他扑上,周进钳着他手腕往下一压,右手劈他臂肘,扳过他的手腕,一把拽着向侧面狠狠甩去。扈宇手上的匕首割过自己脸颊,当即显出一道血檩,摔倒在数米外地上。
周进抱起应七,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下,急救车已经在下面,凡盛,小奇众人也匆匆赶来,周进抱着应七塞进小奇车里,一路横冲,到仁德医院。willon连忙检查,幸而只是被冲击撞的晕阙,没有其他伤,应七在医院躺了半晚,便悠悠转醒。
他们离开之后,酒楼的混战还没有结束,周进和扈中和两边的人厮打成一片,还包括之前吴诚带来的,共有数百人之众。酒楼内外上下刀剑乱飞,棍棒横舞,无数的惨叫声,喝骂声交网织结。这些人杀红了眼,到最后根本都不管哪边是哪边,逢人便打,见人就砍,一时间酒楼楼梯,走廊,血流成河,满地陈列的都是尸体,和断掉的残手,残脚。在加上爆炸引火烧焦的,其状惨不忍睹。
直到大队警察赶到,动用重型冲锋冲进去把里面的人都抓出来,火彻底扑灭。清查点算,这一次混战连死带伤总共三百多人,是h市十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围殴,黑帮甚至动用了重型炸弹,在去年刚刚经过政府的打压扫荡,今年刚年初,被镇压的帮会便发生规模如此大的反弹。看来政府的打击没有发挥作用,反而让整个h市黑道陷入更大的混乱。
葛老挥被周进带回刑堂。是事情一个星期后霍一飞听说的。到刑堂的葛老挥没有任何话说,他只有一个请求,求周进只杀他一人,放过他一家妻儿老小。但周进只是一如既往冷冷瞧着刑堂执行家法,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据说葛老挥跪了地上恳求,爬到周进脚下磕头如捣蒜,一张灰白的脸上,老泪纵横。成王败寇,枭雄也罢,奸臣也罢,这一辈子享尽了风光,也做过无数恶事,如今栽在这里他认了,但是对着妻儿家人,心底的防线终于崩溃,就算他平时再狠再恶,毕竟是个人。葛老挥太了解周进的手段,自己害死阿彤,折磨霍一飞,这一次险些让他葬身火场,自己害他一次又一次,他一定会把自己害过他的,百倍千倍的偿还。
他双腿已残,难以挣扎,拖在地上抱着周进双腿只是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求老大念在同门一场……念你我兄弟一场……求你杀我……!……老大……老大……求你杀我……杀我一个……千刀万剐了我!”
“老大……求你杀我……我认……我认……!求你别伤家慧……别伤孩子……”
“求你别伤孩子……”
周进微微抽了下嘴角,低头看了葛老挥在脚下痛哭流涕,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始终没有回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