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的哭和闹,她的哭声总是一整晚一整晚的凄厉着,让人根本无法安睡。
但他还是更心疼母亲。听说父亲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在外面有家。他常常看着母亲在床上哭泣,心里想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是怎样的妖冶美丽,勾的父亲魂不守舍。有一天母亲又在床上哭,扈宇从杂货箱里翻出一把锥子,一把推起母亲,说,“别哭了,我去替你杀了她!”
扈宇转身就出门,母亲在后面一把抱住他,他拼命的挣脱,撕扯中锥子还划破了母亲的手臂,流了很多血。母亲拼命的抱着他,“小宇,小宇你不要胡闹!”
扈宇大声嘶吼,“你老公要她不要你,我不宰了那个狐狸精,你哪有好日子过!”,母亲只是抱着他放声大哭,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门在这时“啪”的一声推开,门外父亲的脸铁青铁青。
惊到极处,扈宇也不知道怕了,仍然和母亲撕扯,红了眼吼,“我杀了那个狐狸精!”。父亲走上来一掌扇的他撞在门板上,血“哇”的一声喷出来。他扯着只有七、八岁的他一路拽到门前的草房里,母亲追赶上来,被扈中和啪的一声关门挡在门外。草房里有马鞭,扈中和挥舞着鞭子抽的他死去活来,要他收回刚才的话,扈宇抵死也不肯。父亲竟足足抽了他半小时之久,直到扈宇一口气提不上来,晕阙过去。
那一次倒是母亲受了惊吓,加上多年的闷气,一病不起下去。扈中和责怪他,因为他不懂事,胡闹才使他母亲病倒了,为此又责打了他一顿。
但那次之后,扈中和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愧疚,看到妻子病倒有所收敛,那一阵他倒夜夜回家了,和母亲的感情也好了许多,甚至还会推着她的轮椅陪她出去走走。母亲的脸上开始洋溢起笑容,嘴中念念叨叨父亲的名字,每天就催着何嫂齐嫂翻花样给父亲煲汤喝。
可是那一次扈宇得罪透了父亲,扈中和对他的脸色没有再好过。也许扈中和只是较劲,就想让他像从前那样跟自己认个错,但偏偏扈宇就是不肯低这个头。事情过了一个月,他为这事被父亲罚了无数次,但直到最后到底没有说出一个错字,扈中和对着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后来母亲也来劝他,让他给父亲陪礼道个谦,就算过去了,说话的口气竟像是责怪他一样。扈宇看着她一言也不发,心里忽然无比的憎恨她,自己为了她出气得罪了父亲,结果却是她和父亲和好起来,反过来怪自己不对,扈宇深深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他和父亲的关系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好起来。后来母亲过逝,两年之后,父亲续娶了现在的妻子。扈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她进门那天,扈宇说什么不肯同她说话,更不肯叫妈,原以为扈中和会大动肝火,没想到他倒没有强逼他。可回过头来扈宇觉得他还盼他能逼迫自己到底,甚至抽出鞭子来打,让他来个抵死不从心里还好过些。扈中和这样听之任之,反让他觉得父亲根本不在乎他肯不肯改口,他这个扈家大少爷的态度完全是无足轻重。
这个女人很快就争气的生了扈璨。家里重新热闹起来,一如往昔的那样,女人的絮絮叨叨,煲汤的香气,还有孩子吵人的玩闹。可这个三口之家里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人。每每父亲逗着咿呀学语的扈璨的欢声笑语在大客厅里飘荡,新太太在饭桌前盛饭添羹,这份其乐融融温馨无比。而扈宇永远是其中败兴的那个。即使扈中和前一秒对着小璨还在笑,转过头看到他,脸色也会阴沉下来。此时只要稍微应对不慎,轻则整宿罚跪,重则棍棒加身。
至今记得其中一次,扈宇清楚记得他在晚饭的时候回来,扈中和正哄着扈璨吃饭,不知怎地想起询问他功课来。
扈宇功课向来优异,只有那一次成绩略逊,但亦只是稍稍的不佳便让扈中和雷霆大发,吹毛求疵的一阵喝骂,倒似扈宇一事无成,什么也做不得一样。
扈宇跪在地上心里无法说的委屈,只觉得父亲真是故意找事,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念什么书,上什么学?这时候却来教训。扈中和训喝了一阵,让他拿棍子来,扈宇脸上顿时滚烫,这一阵来父亲不知从来学的邪招,学会了让他脱了裤子打屁股,十几岁的人光赤赤跪在那里挨打,左右无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当着后母和小弟弟的面!
他真怕起来,这时忍气吞声咬着牙迸出几声求饶,扈中和哪里肯听。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拿那棍子逼着他解腰带。扈宇惊惶的拿手按着一边跟他撕扯,下意识抬头去望,只见二妈正在跟前。跟她的目光对视,二妈眼里仿佛带着股嘲讽的笑意,嘴上不疼不痒的跟扈中和求情。
第 174 章
扈宇心中无比的委屈悲愤,低下头死命抵抗父亲的手,撕扯中用力过猛,竟将很厚的牛仔裤“撕拉”扯破一大片,从裤腰到大腿整个崩裂开来。扈中和一掌抽过去,喝道,“反了你了!”。扈宇见已经成这样,也不再反抗了,咬着牙俯下身去,扈中和拿那棍子抽着他大腿,“给我跪绷直了!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