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了很久,但整个做来也不过一分钟。扈宇有点发怔的望着开在雪雨中缩小成一个灰点,同伙叫他快上车,一行赶回市区。
到家门口时,扈宇站住深吸了一口气,才猛的推开大门,三步并两步跑上去楼去。扈中和正在和几个朋友打麻将,扈宇看了一眼,奔过去口气急促起来,“爸爸,小璨……!不见了!”
扈中和吃了一惊,说“你说什么?”,扈宇喘着气把事情重复一遍。说他带小璨在打篮球,打得口喝了,小璨向他要十块钱买冰淇淋,他看卖冰淇淋的就在广场一边,便给了钱让他去买。谁知道这一转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广场上人来人往,他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当时四下去找,谁知一直找到现在,整个广场那一片不知道找了多少圈,根本没有人影。
扈中和一听就急了,一掌抡过去,喝骂,“你怎么看弟弟的?!”,扈宇给他抽的跌倒在地上,几个朋友连忙上前劝,一边劝说还是先找人要紧。扈中和顾不上打他,也怕扈璨真的有事,先遣家里的佣人连忙去找。
扈宇在地上爬起来,就地跪直,听着父亲匆急的打电话,一会儿上来取了外衣匆匆的出门。他脸上出奇的一点表情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扈中和那会儿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想来t市也就这么大,怎么翻也能把儿子找出来。他多半想到的是绑架,可能有对头绑了小璨来勒索,已经报了警,警局都是自己的朋友,布下天罗地网也能把这些人找到。况且绑架也是为了钱,他立刻让公司把自己全部能挪动的流动资金取出来,忐忑不安等着绑匪的勒索电话。
然而三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警察局和道上的关系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广场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注意一个小孩子,唯一找到那个买冰淇淋的,他只说那天很多小孩子买冰淇淋,他根本不记得是哪一个。再找下去,竟是渺无音讯。
扈中和发觉事情的程度远超过了他想象。他开始细心回忆事发的经过,自然第一个想到事发前晚,圣诞节晚上把扈宇一个人抛在家里的事情。心底像是陡地一震,扈宇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说的事发经过,立刻在脑子里一圈圈盘旋起来。扈中和想起警局那边跟他说的,动用警力查遍了所有关口也没有消息,照说一般走失早已经搜到;就连道上的关系也问不出来,倘若是普通的绑架,拐骗,怎么会全无动静?若是针对他,这人也应该有信传来了。
登时整件事情中所以不合情理,不对劲儿的地方接二连三在脑里连成一片。凭扈中和的精明,他该想到的,扈宇这事做的也不是天衣无缝,只是一开始确没往这上面想。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浑身如一道电流打过去一般,竟不由自主一阵颤抖。
回到家,扈中和把扈宇叫到自己房间,反手关了房门。二妈不在家,自从扈璨失踪,她就一病不起住进医院了。
扈宇顺从的跟他进屋。立在扈中和身后。见他并不开口就主动问道,“爸,小璨还没有消息吗?”
扈中和坐在床沿上,摆摆手招呼他,“阿宇,你过来。”
扈宇站在他面前四五步的地方,看父亲摆手招呼他的姿势,很像一种充满爱意温情的动作。他一偏头看到他身侧一根手腕子粗,灰黑色的棍子斜在床上,从幻觉中惊醒过来。下意识抬起头望着扈中和,虽然没有退后,但也没有靠前。
扈中和声色陡厉,“你过来!”,扈宇却被惊的退了半步。扈中和“霍”地两步走到跟前,没等扈宇反应过来一掌抡在脸上。“啪”的一声清亮亮的脆响,扈宇脸上一阵麻,向后直摔在地上,半晌才抖着抽出手抹一把嘴角,满手都是血。他在地上爬起来跪直。
扈中和声音发抖的指着他问,“扈宇,我再问你一遍,你弟弟哪去了?”
扈宇直挺挺的跪着道,“我带他打篮球,打得口渴了,小璨向我要十块钱买冰淇淋……”,扈中和转身抓过那个棍子一把抡下来,后面半句话闷在嘴里,“啊”的一声合血喷出来。扈中和抓着棍子劈头盖脸的追打,“再说?!你再说?!……”,他素来知道这个儿子心思精明,小弟多他数倍受宠,难免有些妒忌,可也想不到他会为了报复把自己的亲弟弟害丢。扈璨是他心头的宠爱,如今痛失,扈中和又气又痛,又羞愤难当,当时心脏狂跳,一双眼睛迸的血红血红。
扈宇见他这样,知道棍子重手之下恐怕要命,也不敢硬抗,满地拼命的躲闪。扈中和一口气抽了二十几棍,见他反抗,反是停住,杵着棍子往下看了他冷笑一声。指着那地面,“把你的裤子扒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去!像畜生一样撅着去!”
扈宇爬起来一点,扶着一条桌子腿看着他喘粗气。扈中和迸道,“我说话你没听见啊?!”
扈宇道,“儿子做错了什么了,请父亲说出来,我做错了什么,我趴下挨打就是。”。
扈中和怒极反笑,“你没错,你扈宇哪有错?你是最孝顺的好儿子,好哥哥!我扈中和哪辈子积了德,生了这么个打爹杀娘,害死兄弟的种!”
扈宇摇晃着直起身子,解开
了腰带“刷”的褪下裤子,双手扶着地笔直的跪撅下去。浑身痛的发抖,扈中和盛怒之下,棍子抽的他遍身青紫,底下不知道有怎样的内伤,他几乎跪都跪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