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来下打的并不轻,应七咬牙切齿的,“着实了打,不打出点伤疤来,我这棍子就白挨了。”
他既然要打,自然要打出点样子来。藤杖不再容情,甩到身上如刀砍一般,抽出的伤痕很快带出血来。饶是再紧实有力的肌肉,也经不住这两根手腕粗细黝黑的藤杖肆虐。应七狠狠抓了一把刑架下面的栏杆,十根手指攥得生疼,混不觉冷汗什么时候顺了鬓角,一滴滴砸在地面,只是咬牙切齿的想,怎么他妈的这么疼?
第 196 章
痛的两条手臂也不由自主抽搐,越是努力不去想,那感觉再脑子里越是深刻。一杖抽下来,仿佛横割在肋条骨上,他仿佛能听见藤杖抽破空的声音,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赶忙咬紧牙关。
应七心里早在咬牙恨骂,“是哪个王八蛋想出用这玩意当刑杖的,亏他妈想的出来。”……藤杖一条条自肩膀到大腿抽下来,整个后身痛彻心扉。应七不是骨头软的人,以往打仗受伤,被宽背砍刀也不知砍了多少回,比这重的多了。但是打斗中他火气冲天,绝对觉不出疼痛,每挨了一下非要把对方十倍还击,就算遍体鳞伤,只怕也顾不上。可是现在乖乖的趴在这里,动也不能动,一下一下数着棍子,方觉得时间难熬。
应七微微甩头,心里胡乱的想,他平时打的人多了,刑杖之下,什么样的都有。那些人捱得狼哭鬼嚎,应七难免嗤之以鼻,照理说多年江湖都滚打过来了,何至于这棍子就熬不了。但这会儿想想,似乎也觉得可以原谅;回想他以前替周进教训霍一飞,也是一般的打,也没有见霍一飞熬的多么艰难。他在他杖下一声都没有吭过。这会儿算是切身领教藤杖的毒辣,原来不打在身上,真的不知道辛苦。
大致数了不到三十下,应七翻过手抬了抬,还没等他吩咐,两人立刻停了手。他俩人一停下,伤口反而更加疼痛,整个后身像火烧着一样。应七只觉嗓子干涩,一张口声音哑止,连忙摆了摆手。手下递上茶水,他咕咚咚喝了大半缸子。
“行了……等会儿,先歇会儿。”
大半杯水吞下去,浑身一下乏力起来。应七有气无力趴在刑架上,这阵子早就折腾的天昏地暗,再挨上几十藤杖,人难免虚弱。应七伏在刑架上,琢磨他痛的满头是汗,后身的伤口应该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想找来镜子一瞧,比他想的还要轻些。只是一条一条血口子一尺来来,裂的十分深,露出里面肌肉,看起来面目狰狞。
应七大骂道,“x他妈的,打的这么疼,一条骨头还没看到!我怎么他妈的感觉比刀砍的还疼呢。”
手下无奈道,“七哥,藤杖是陈海水泡的,它撕皮肤,这个玩意做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疼的。”,他想说你要那个伤的效果,还不如我拿刀给你砍几条,亏得这话忍在嘴边没说出来。
应七呲牙咧嘴的抱怨了一阵,末了还是趴回到刑架子上,咬咬牙吩咐两人继续。既然打都打了,就不如打狠些,以应七的精明自然是要这么做。不过事到临头他也是咬着呀吩咐这句话。两个兄弟既然不能劝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抱着自己那条藤杖认真去完成本分。如此两人一交一替,着实又打了十几棍子,伤口已经被拖蹭的将近血肉模糊。后来这十来下,说实话使的力道已经弱了不少,两人心领神会应七的意思,藤杖抽下来不使力道,落在皮肤上后再往横里拖蹭一下,把伤口表面割大出数倍。只是这样一样,看上去便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打完了应七扶着刑架起身,手臂一阵酸软,不由靠着桩子喘了几口气,才慢慢抬起身来。两个兄弟连忙扶他一把,应七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七哥,您这也手太黑了。这一回,公司上下的兄弟皮子可都要紧上一阵子,七哥对自己都下这手,该不是要大开杀戒了罢?”
应七轻呵,“说什么呢,听着,这五十棍子是你们周老大罚的。一下没少都打了,你俩是见证。”
那兄弟吐了吐舌头,心想原来是这样,难怪应七会如此听话。那天周进在病房里说的话,似乎是随口那么一说,当得真也当得假,但应七还是煞有其事的认真奉行了。他这么做有自己的想法,一是不愿因为霍一飞这件事跟周进间有什么嫌隙,打这五十藤杖,也算是个交代。这件事在外人看来似乎算不得什么,但实际上,应七当时等于是用霍一飞的命当赌注,去要扈宇的命,若是有心人算起来,实在是可小可大。
另一层来说,正如他那手下的兄弟所言,应七确有清账的意思。和记乱到今天,赵森两兄弟已经索性扯明旗帜,拉出自己的势力与周进公然对抗。这些势力中有他们多年来的交情,其实也有很多堂主在中间左右摇摆。周进出事的这一段时间,应七和霍一飞两个为了全权之计,明里暗里,纵容了很多事,如果认真算起来和记十个堂主恐怕要有九个在这短时间不清不楚,应七明明知道,也佯作不知。
但从今天开始情势已经截然不同。扈家内乱互斗,而周进终究大树难撼;赵氏兄弟叛帮作乱,事涉社团根本上绝不能含糊不清。应七就是要这时候给上下的人明白,前事既往则不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