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骗人。
﹁不是!克里斯钦,当然不是这样。﹂我绷着脸,﹁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无关。﹂天,他有时真的会把人气死。傲慢又愚蚕的自大狂。
﹁这怎么会和我无关?﹂他偏着头,真的弄不明白了,他摆出的超然态度渐渐松懈,只是睁大眼盯着我看,我发现他受伤了。真该死,我伤害了他的感情。噢,不:…他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我必须让他了解我的逻辑,我必须解释我为什么下这个决定。
﹁克里斯钦,我拿到这份工作的时候,才刚刚遇见你。﹂我耐心地说明,努力找出正确的词汇。
﹁我并不知道你打算买下这问公司|﹂
我该如何就彼此短短的过往来说明这件事?他这么做的疯狂理由|他的控制欲、他变本加厉的跟踪癖,他的富有让他不受限制。我知道他想保护我的安危,但他对5i的主导权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如果他从来没有介入,我就可以继续正常的工作,不需要面对同事不满的耳语和控诉。我用手抱着头,不想再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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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对你那么重要?﹂我问,非常努力地压住火气。我抬眼看向他冷漠的凝视,他的双眸明亮,不带-丝情绪,稍早前的受伤现在已藏了起来。但即使我问了这个问题,心底深处却在他还没开口前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妳属于我。﹂
﹁我是属于你呀|看。﹂我举起左手,给他看我的婚戒和订婚戒指。
﹁这样还不够。﹂
﹁我嫁给你都还不够?。﹂我的声音几乎像是耳语。
他眨眨眼,看到我脸上的恐惧。我接下来该怎么说?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没好气,用手梳过有点太长的头发,一络浏海掉了下来。
﹁那是什么意思?﹂
他吞咽了一下。﹁我要妳的世界和我一起开始,也和我一起结束。﹂他表情真挚地说。他的话让我完全失了神,就像是他朝我的腹部用力打了-拳,使我受了伤。我脑中忽然冒出-个画面:有个受惊过度、金铜发色、银灰眼眸的小男孩,身上穿着邋还不成套、尺寸过大的脏衣服。
﹁它是呀。﹂我坦率地说,这也是事实。﹁我只是想建立一番事业,而我不想沾你名字的光。我必须做点什庆,克里斯钦,我不能每天关在爱司卡拉或新房子里无所事事,我会发疯,我会窒息的。我一直都在打工,我也喜欢这么做,现在这个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我一直都想要它,但出来上班并不表示我会减少对你的爱,你是我的全世界。﹂我的喉咙梗住,泪水在眼底积聚。我一定不能哭,不能在这里,我在脑中-再重复这句话。我一定不能灾。我一定不能灾。
他注视着我,一语不发,接着皱起眉头,好像在思考我说的话?
﹁我让妳窒息?﹂他的声音很悲凉,呼应着他稍早前问过我的问题。
﹁不:…对:…不是。﹂这真是让人火大的对话,也不是我现在想谈的,尤其是在这里。我闭上眼,揉揉额头,试着厘清我们怎么会讲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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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我们在谈的是冠夫姓我想在公司用原来的名字,是因为我想在你和我之间拉出一点距离……但只有在公司里,就这样。你知道每个人都以为我拿到这份工作是因为你的关系,但事实上|﹂我停了口,他的眼睛大睁。嗅,不……真的是因为他吗?
﹁妳想知道妳为什么得到这份工作吗,安娜塔希烟?﹂
安娜塔希经?不妙。﹁什么?什么意思?﹂
他在椅子上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武装自己。我真的想知道吗?
﹁这里的管理阶层把海德的工作给妳,是让妳暂时帮忙顾着。在公司即将出售的时候,他们不想再花钱请资深主管。他们完全不知道新老板上任接手后会怎么处理公司,所以听明一点,就是不再花钱请用不到的人进来,所以他们把海德的差事给妳,让妳照顾到新老闯|﹂他顿了一下,唇讽刺地扬起,﹁也就是我,过来接手为止。﹂
见鬼了i?﹁那你怎么说?﹂所以确实就是因为他。可急!我很反感。
他微微-笑,对我升起的戒备摇摇头。﹁放松-点,妳把这烫手山芋接得有声有色,妳的表现很好。﹂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细微的骄傲,几乎让我要高举白旗。
﹁哦,﹂我胡乱应了一声,还因为这消息而头昏脑胀。我坐回椅子上,微张着嘴注视他,他又换个坐姿。
﹁我不想让妳窒息,安娜,我不想把妳关在黄金鸟笼里,唔:…﹂他停顿,脸色一沉。﹁唔,有理性的那个我并不想。﹂他深思地抚着下巴,似乎正在脑子里计划着什么。
嗅,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克里斯钦突然抬起头,像是灵机-动。﹁所以我来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除了面对我不听话的老婆,﹂他说着瞇起眼,﹁就是讨论我要如何处理这间公司。﹂
不听话的老姿!我才没有不听话,而且我不是他的财产!我再次臭脸看着克里斯钦
,想哭的冲动平息了下去。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学他的动作偏着头,掩饰不住挖苦的口气,他的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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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情绪变得真快,又来了!我有办法跟上善变先生吗?
﹁我打算重新命名这间公司,改成﹃格雷出版社﹄。﹂
见鬼了。
﹁然后再过一年左右,它就是妳的了?﹂
我的嘴再次大张|这次张得更开了。
﹁这是我送妳的结婚礼物。﹂
我闭上嘴,接着张开,试着有条理的说点什么,但一句也说不出来,我脑中一片空白。
﹁还是说,我需要把名字改成﹃史迪尔出版社﹄?﹂
他是认真的,真要命。
﹁克里斯钦,﹂我轻声说,我的脑子终于和嘴连接上了。﹁你已经送了我手表……我不可能经营一间公司。﹂
他又一次偏着头,对我批判似地皱起眉头。﹁我二十一岁就经营自己的事业了。﹂
﹁但你是:…你啊,出类拔萃、听颖过人的少年控制狂。老天,克里斯钦,你还没辍学之前是在哈佛主修经济,至少你知道做生意是怎么回事。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只不过兼职贩卖植物和束线带三年而已,对这世界而言我还是井底之蛙,我什么都不懂l?﹂我的声音高了八度,越来越大声,直到这番长篇大论结束为止。
﹁妳也是我所认识最博学的人,﹂他认真地反驳。﹁妳爱看好书,连度蜜月都无法放下工作,妳读了多少份手稿?四份?﹂
﹁五份。﹂我低语。
﹁而且妳针对每-份都写了很完整的报告,妳是个非常听明的女人,安娜塔希侄,我相信妳能搞定。﹂
﹁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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