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摇头:“非也,非也,此星为乾星,并非当初女帝出世时耀眼的太白金星,那代表坤星。不过,此星既然浮游于帝星附近,应该是与皇家有渊源的龙子龙孙。只是不知道最终是落入武姓之手还是李姓之手……” 我还未回答,忽然听到“美人”又在那里聒噪:“勿谈国事。勿谈国事。” 我养的这只多嘴的虎皮鹦鹉,说来还有段故事。 数月前,我去市集替爹爹买兰花酒,见到一卖鸟人正在兜售他捕获的各种鸟儿,画眉、鹦鹉、八哥、云雀等等,叽叽喳喳的鸣叫,声音好生悦耳。不过,最威武的还是一只绿虎皮鹦鹉,高傲地立在最高处,斜眼俯视众生,看那小小的表情,还真有几分像爹,一副谁都不买账的清高小模样。 卖鸟人得意地炫耀:“这可是我家的镇宅之宝,不仅会学人说话,还能和人对话,像人一样思考,对吗?宝贝儿,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儿!” 可那只鹦鹉却只偏着小脑瓜儿,与卖鸟人大眼瞪小眼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憨傻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卖鸟人急了,支着脖子嚷嚷着:“臭东西,你倒是给我叫啊,叫啊你!”一边拿出一个藤条,使劲地抽打着它,抽得它扑棱扑棱,可是腿那里拴着一条小链条,根本就无法动弹。 看着它的可怜模样,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走上前去,说:“你这鹦鹉要多少银两,我买了。” 卖鸟人见来了生意,顿时堆出一脸的假笑:“这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有眼光啊,好说好说,三两银子您就可以将这只会说话的鹦鹉带回家了。” 什么?三两银子?我倒吸一口凉气:“银子个毛线!你打劫啊,三两银子够我买三大坛好酒了。你这鹦鹉能不能说话还不知道呢?废话少说,一两银子,没有多余的了。”我的荷包里也的确只有一两银子,这还是买酒的钱。 卖鸟人冷笑一声:“三两银子,分文不少。买不起,那您就请吧!” 我看着那鸟儿,那鸟儿竟然也凝视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心里更觉得此鸟不是凡俗物,可是我荷包里又实在没有带这么多银两。忽然,我灵机一动,对卖鸟人说:“我劝你还是尽早卖给我,不然等变天打雷下雨了,你一单生意都做不成了。” 卖鸟人哈哈大笑:“小姑娘,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娇小姐吧,我李三走南闯北,什么样的桥都走过,什么样的水也喝过,想蒙我,你就别妄想了。” 我微微一笑,指着天说:“不出一炷香功夫,马上要变天,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李三一愣,抬头望着蓝天,此刻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暖风和熙。他冷笑:“赌就赌,我知道你想要我这只鹦鹉,行,赢了归你,可是你若输了,怎么办?” 我从荷包里掏出那锭银子:“它归你。” 见有银子,李三喜上眉梢:“好,那就说定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一个老者对我说:“小姑娘,这李三是这里有名的泼皮,你可千万不要和他打赌啊,再说,你看这天,哪有要下雨的架势?” 我还没回答,那李三已经气势汹汹地开腔了:“臭老头,要你管什么闲事?你给我滚开,否则小心老子的拳头不长眼。” 我淡然一笑:“谢谢大爷的好意,不过,这个赌我赢定了。” 说完,我就悠闲地背着双手,逗着那些鸟儿玩了。 周围的人摇头叹息,都笑我的固执,笑我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我却胸有成竹。早上爹爹嘱咐的话还在耳边呢:“煅绿,今日去市集早点回,午后会有雷雨大风。”爹爹的话就像神仙的预言,从来没有不灵验的时候。而且陪伴在爹爹身边多年,我亦懂些皮毛知识,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燕子低空飞翔,蜻蜓飞在草间,我就知道今日一准变天,只是我没有爹爹知道得那么详细,连什么时候落雨都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