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刘王妃会说辞,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早已为她要达到的目的铺好了铺垫,只可惜她看轻了我夏煅绿,她不知道,一旦我内心有了决定,即使是我义父也无法相劝,任谁也无法改变。我内心暗暗冷笑,等着她说完。 见我安安静静没有回她的话,刘王妃继续劝说:“三郎虽然犯了失心疯,但我们也都知道,三郎还是聪明伶俐的,不然陛下也不会独钟爱这个孙儿,将他封了郡王。三郎再傻,对姑娘倒是痴心一片,夏姑娘,你看这长安城里多少纨绔子弟,一个个不疯不傻的,可是做的那些事情哪点有个人样?”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我的眼色,说:“我也知道夏姑娘心里有人,那崔缇,我也早已打听清楚了,他父亲崔大省曾是已故太子的门客,犯了事被朝廷永不录入,潦倒一生。崔缇虽然有才,但多少会受父亲的牵连,夏姑娘你是这么一位矜贵的小姐,才貌双全,难道你真的愿意和一个穷汉过一辈子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刘王妃说来说去还是拿权势地位来压人,可惜我夏煅绿偏偏视金钱如粪土。正好李三郎走到我身边,眼泪汪汪地要抓我的手,我愤怒地甩开,指桑骂槐地说:“别挨近我,你是王子,我是穷丫头,可不要失了你矜贵的身份,离我远一些。” 我不管刘、窦王妃此刻是什么脸色,自顾自地对李三郎说:“你想娶我?你就不怕我吗?我可不会服侍你,我只会天天打骂你,花光你的银子,丢光你的面子,吃光你的东西。我更不会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哄你开心,我就要折磨你,像我折磨‘美人’那样,高兴了,喂你吃点东西,不高兴了就拳打脚踢,将你赶出去,你就不怕吗?” “美人”在头顶上盘旋着,呱呱大叫凑热闹:“泼妇呀泼妇!泼妇呀泼妇!” 我拿起桌上的笔朝呱呱叫着的“美人”砸去,斜着眼说:“看到了吗?我生气了就爱砸东西!你还敢娶我吗?” 李三郎却兴高采烈地说:“我也爱砸东西,我们可以一起砸。”他抓起桌子上的砚台,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了。大家都吓了一跳。他又拿起笔筒,殷勤地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哇,绿翡翠笔筒,要价不菲,真是纨绔子弟呀暴敛天物啊。我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不舍得下手。他却鼓励我:“砸吧,砸吧,我再去给你拿。” 我丢下他,转头对王妃们说:“两位王妃,你们不要再劝我了,劝也没有用。我并不嫌弃三王子又呆又傻,我也不是看重钱财和身份地位的女子。但是我真的不爱他。待揭榜以后,崔缇就会带我离开这里,两位王妃还是另外寻觅佳人吧!” 说完这些,我就慢慢退出了房间。 天空依然阳光灿烂,空气是那么的甜美清新,我的心却无由的有些伤感。其实刘王妃没有说错,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与他们建立了亲如家人的感情,过去对三郎的小小怨恨早已化成了对他真心的疼爱,在我心里,三郎就像需要我呵护的小弟弟一般。想到即将与他们离别,我多少有些暗自的伤感,其实我也不想与他们撕破脸皮,可是,与我的终身幸福相比,我又不得不舍弃这些。 对不起,李三郎,希望义父真的能替你治好病,那我就不再有淡淡的愧疚。伤害你也非我本意。 翌日,忽然又有人来报,说有人上门来求亲。我吓了一跳,心想这长安城是不是男女比例悬殊呀,难道我就真的这么抢手吗?毛线,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