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聂风之间已经不可能成为单纯的男女朋友。分手或许是必然。怦然心动是在十二岁那年,我对他一见钟情。即使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爱。
紫缘咖啡店是他喜欢的地方,十三岁那年,他带我走进了那里。他点的是纯正的咖啡,而我却喝着酸酸的果汁。从那时起,他就是个哥哥般照顾着我,只是,幼稚的我自觉那是情人般的关怀。
自年少时,他便冷冷的。我则像个粘人的娃娃,时刻跟在他的身边。霸道的要求着他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他,也一一照做。那个时候的我,甚至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
后来,他要去美国读硕士。十八岁的我选择了无条件追随。因为我认定了他,一辈子都不允许他离开。
所以,我挤进了他的公寓,开始了自己的留学生涯。
那是几年快乐的时光,虽然有着乡愁,但有他,我就觉得很幸福。对他的依赖,没有让我失去自我,反而越发的叛逆和张狂。
那个时候的我,无法无天。甚至觉得他只会属于我。
冷冷的他,总会温柔的看着我,任凭我撒娇,耍泼。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的是该死。
他的宠溺是一种毒害,是一种幻灭。
当我将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他甩开了我。
为了别人。
他,变心了。
或许,他早想这么做。
但出于责任,他一直在尽着自己的义务。当我这个包袱,让他再也爬不动时,只能抛弃。不管,曾经有多么喜爱。为了自保,人,总归要残忍一回。
我狠狠的打了他,家里被我砸的粉碎。正如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情般,我将一切同他生活的点滴毁灭。
那个时候,我已经二十三岁。
他,成为了我生命中第一位爱的导师。
爱情,从此变得沉重。
抛弃,成为了我的命运。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更多的是不舍,而非恨意。
原来,我是真的爱他。
破碎的心,血流不止。
我清楚的知道,这伤痕缔造者不仅有他,也有自己。
如今,伤痕已经结疤。但轻触时,仍会隐隐作痛。
我怕他。
他就像个陷阱,愚蠢的我总会不自知的陷入其中。幸而那时的我,年纪轻轻。那满身的伤痕,才足以有康复的一日。
至今为止,我不知道他爱上的那个人是谁。不愿也不敢去求证,怕输不起。对于两个真心相爱过的人来说,第三者只是恋情失败的产物罢了。我不能将自己的错误,移驾到别人身上。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恨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三年前,我离开了波士顿。
虽然独自回来,但也算学业有成,父母略感欣慰。早已经将聂风当成是准女婿的他们,无疑也是难过的。但我也无力再改变什么。
工作,生活开始变得仅仅有条,我却已经失去了对规划未来的能力。
混沌的活着,应该算是无欲无求了。
迷茫无助的时候,雷诺出现了。
他救了我。
他像片汪洋,容纳了我这条飘飘悠悠的小船……
闹剧
(1)
生活总是会继续,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或离世。
周末,好友商紫韵约了我。至今归类为好友的人选里,她是唯一一位。我很喜欢她,虽然她冷漠,高傲。她是那种少数现存于世的人种,冷艳绝美。她是个明星。也是我的病人。
她不喜欢武装,戴墨镜和帽子不是她的作风。所以,她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很大的轰动。不过,她无所谓。而我,只好承受。
“为什么接受聂风帮你?”她问。
“为什么不接受?”我反问。
她看了看我。
“同样的错误犯两次,那就是愚蠢。”她提醒着我,怕我再次将自己逼上绝路。
“早没了怦然心动的爱。现在有的无非是一种痛和怀念。”我说。
“时间是个好东西。”她笑了。
“呵呵。”我同意。
“你的他呢?”我担忧的看着她。
她苦涩的笑了。只有在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高傲的她才会显现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他,很好。”淡淡的语调。
“那女人有再找你的麻烦吗?”我问。
“不是所有的正室,都像你一样大度。”她调侃着自己和我。
“是吗?我可不觉得自己大度。”
“我是对不起她的。让她陷入这样的处境。”紫韵自责的说着。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爱就爱了。”
“真希望自己可以无视道德。”她美丽的眼眸转向了窗外,惆怅不满脸上。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为爱情伤神?那些男人们,却过
得好好的!”我有些不满!
“他们的伤更深,以至于我们根本看不到。也无法治愈他。”她缕了缕头发,说。
“大概吧。”
“明天雷老夫人的生日,你要去吧?”她问。
我点点头。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雷诺今晚会回来。”
“唉……可有你好受的了!”她一脸的恐怖。
我笑了。
“雷老太很和蔼,他们家的人都还算亲切。”又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是非。
“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觉得那吃人的老太太和蔼!”她一脸的不赞同。
我笑着白了她一眼,目光餐厅的一个角落。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笑意也不自觉的转化为惊讶。
紫韵看出了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对俊男美女。
“太过分了!他竟然带女人来你最喜欢的餐厅!”她愤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