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荷把为慎哥儿挑选小厮的事回禀了王妃,王妃没有说什么,只让她与方侧妃商量着办。不是王妃不想再慎哥儿那里安排自己的人,而是此举容易被人看破,还不如让她们挑了人,左右都是府里的下人,她要拿捏一二还是极简单的事。
风荷见几个主子都没有意见,也就唤了沉烟选来的十二个小厮随意问了问家庭出身,听他们吐字清晰,面容清秀,倒还罢了。
小小的四合院布置得很清雅,粉墙黛瓦,进门靠左侧就是几杆葱翠的修竹,右边是个菜谱,种着寻常吃的几样蔬菜。甬道是用鹅卵石曼成的,不宽,只能容二人并肩行走。正房前边分别种了一株杏树,两溜低矮的厢房做下人房。正房三间,中间的宴息室,右手是卧房,左手是个小佛堂。后边一排低矮的三间倒座,应该是库房之类的。
按份例,方侧妃身边有一个一等大丫鬟,两个二等大丫鬟,四个三等的,还有几个不入等的小丫头。实际上,她身边并没有一等丫鬟,反而有个与她相似年纪的媳妇,人呼顾嫂子,占了一等的份例。听说是她刚进府时带来的,后来出去配了人,过了几年又重新回来伺候她。
就是这位顾嫂子出来迎的风荷,她生得居然不娇小,倒有点高大的感觉,身子挺壮,但说起话来很随和,眼睛里都是笑意:“四少夫人过来了,真是难得,我们侧妃娘娘这个时候都要在佛堂礼佛。四少夫人请里边坐,奴婢去请侧妃娘娘。”
风荷见了她周身只戴了两件平常的首饰,衣服又是普通的料子,一点都不像王府侧妃跟前的红人,好比个外边家境过得去的农家妇,但与整个院子的感觉很协调。她不免笑道:“这怎么使得,我就在这里等等何妨,礼佛之人最要心诚,岂能轻易进去打搅。慎哥儿呢,可是上学去了?”
“人都说四少夫人最是宽厚待人的,奴婢今儿有幸一见,真是一段大福了。小少爷去先生那里读书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回来用午饭了。”她亲自打起帘子,请风荷上座。
正面是个罗汉床,立着秋香色半旧的靠背,下边四个相对的扶手椅,都是红木的。屋子里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气息,是长年礼佛的结果。风荷没有照顾嫂子的意思坐在罗汉床上,只是坐在右边第一个椅子上。
随即就有面貌敦厚亲切的丫鬟斟了茶上来,还有一个红梅花的攒盒,里边是几样干果。
风荷细细啜了一口茶,上好的西湖龙井,王爷待方侧妃还是很有情分的,这是几日前宫里赏赐下来的,他们院里也不过得了几两。
她并没有等太久,很快方侧妃就出来了,上边是姜黄色的夏衫,下边一条青色的百褶裙,只在袖口处有几朵翠色的绣花,不见繁华。她挽着个寻常的纂儿,用一支桃木的簪子随意别着,发髻背面压着一朵茉莉,不仔细看几乎不能看见。
她本就生得婉约,这样一打扮更显风致了,有世外佳人的清纯之态,你根本想象不到她已经四十多了。
风荷笑着起身招呼:“娘娘真是诚心向佛啊。”
“我整日也是闲着无事,就当为王爷祈求平安康泰,祷祝太妃娘娘寿比南山,王妃娘娘福泽连绵。四少夫人如今学着理家,还抽空来看我,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很甜美,略微带着点南边的软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柔媚不是能模仿的。
“理应早些来拜望娘娘的,又怕打搅娘娘静养。现在慎哥儿在娘娘这边,往后能热闹不少。”两人分宾主坐了,言笑晏晏。
方侧妃转头命丫鬟们去拿一碟子榆钱饼过来,方笑着与风荷道:“可不是,我原先安静惯了,他刚来还是有点不习惯,几日之后就好了,他一天不闹腾我还闷得慌。好在他是个极懂事的孩子,每当我在礼佛时都尽量不吵闹。”
小丫鬟捧了一个白瓷碟儿进来,上边整整齐齐码着六块榆钱饼,干干净净的。
方侧妃将碟子推到风荷眼前,羞涩笑道:“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四少夫人,都是些乡野之间的俗物,四少夫人可别嫌弃。”
风荷拈了一块咬了一小口,慢慢吃着,笑道:“娘娘过谦了,我偶尔也让厨房做几个榆钱饼、香椿饺子什么的,可是他们都习惯了放一大堆别的调料,反而盖住这原本的清香爽口味儿。我看娘娘这里的就做得好,吃着有野趣。”
方侧妃自己却不吃:“你若喜欢,回头装碟子回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却是来和娘娘要东西来的。”她点头笑着,随即又道:“差点忘了正事,我这边带了十来个小厮过来,娘娘亲自挑八个给慎哥儿吧,就在院外等着呢。”
“八个,会不会太多了,慎哥儿左右难得出府?”她微偏了头,往院外望,当然是望不到的。
风荷抿了口茶,拿帕子擦了擦手,摇头笑道:“这是太妃娘娘嘱咐的,也不算多,府里的少爷都是这个份例。慎哥儿如今年纪虽小,但小孩子长得快,再有几年王爷只怕就开了他的门禁,那时候出去的多了。与其到时候人手不够临时找,还不如现在就把人挑了,娘娘也好慢慢磨着他们的规矩,免
得冲撞了慎哥儿。”
方侧妃闻言,也不再拒绝,点头应是,还赞太妃与风荷想得周到。风荷便领了她到院里,分两批叫进了十二个小厮。
方侧妃并没有问什么具体的,只是随口问了姓名,就点了其中八个留下,剩下四个由风荷打发回了前边。
风荷又道:“太妃娘娘的意思呢,是先把这几个孩子送去给富安管家教教规矩,等过一个月,再进来服侍慎哥儿。他们平时在外边粗手粗脚惯了,怕是还不知道咱们里头的规矩呢。”方侧妃一面听着,一面连连点头:“很是该如此,好在年小正是学规矩的时候,等晚几年就不好进二门了。”
因为方侧妃的院子小,所以最后决定慎哥儿晚上不住在这里,而是仍然住在先去临湘榭隔壁的院子里,这样也方便三少爷每日见见孩子。除了晚上歇息,就都在方侧妃这里了。
风荷办完了事,就欲告辞,恰好慎哥儿下了学回来。
慎哥儿长得比一般同龄孩子要小些,虽然穿得锦衣华服,但神色间并不倨傲,相反有点畏畏缩缩。风荷满心讶异,从前她也见过慎哥儿几回,虽爱黏在贺氏身后,但眉宇间能看出孩子的活泼好动之气,怎么短短几日,整个人就像变了样子呢。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上前恭恭敬敬给风荷行礼,小大人一般。
风荷忙拉了他的手道:“可是下学了?”
他点头应是。
方侧妃不由蹙眉问道:“今儿回来的似乎早了一刻钟。”
慎哥儿害怕得望着方侧妃,小声回道:“先生说我今日的书背得好,让我早点回来,下午多练几页大字。”他这么小,怕是连笔都握不好,写毛笔字是很考验臂力的,但听他的意思,应该已经练了挺久的。
方侧妃很快软了生气,笑着对风荷道:“这孩子,胆子小了些。”
“还好,我看慎哥儿很聪明。”她说着,拍了拍慎哥儿的头。
慎哥儿仿佛吃了惊,讶异地看着风荷,眼里水光澄澈。他还没到懂事的年纪,但是记得母亲也是这样常常拍着他或是抚摸着他,而自从母亲不在,他来了这里,侧妃娘娘只会平静地与他说话,很少触碰他,孩子的心里就会感到极大的失落。
风荷的心一软,笑着蹲下与慎哥儿说道:“慎哥儿做完功课的时候,可以去找四婶娘,你姐姐也常去我那里,咱们可以一起玩。”
慎哥儿的眼睛分明一下子变亮了,但很快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方侧妃,不敢答言。
方侧妃忙道:“既是你四婶娘喜欢你,还不快答应了。”
慎哥儿终于露出了笑颜,重重点了点头。他现在除了上学、睡觉,其他时候都跟着方侧妃,他小小的心里还是喜欢玩耍的,尤其听到可以和姐姐一起玩,自然更加动心。
风荷又与他们说笑几句,才告辞离去。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中旬,这天气越发热了起来,只是还不到用冰的时间。
燥热的午后,烈日当空,万里无云,连丝风都没有。偶尔传来知了的鸣叫声,也是有气无力的。
风荷歪在美人榻上,下边是青丝细篾凉席,倒很有几分凉意,躺着不动也不觉得太热。她只穿了一件杭绸素面湖绿色的长裙,腰间松松系着橘色的腰带,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纂儿,闭目养神。或是这两日既要忙着看账本,又要操心新店开业之事,她很有些疲累,居然就睡着了。
院子里很安静,多半下人都去午歇了,只有云暮和芰香守在外头,一边打瞌睡,一边做几针针线。
杭天曜给她们做了一个噤口的手势,轻手轻脚摸了进去,湘妃竹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发现风荷睡着了,不由露出满足的笑容,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就拿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打着,竟然有丝丝凉风。
风荷睡得舒服,翻了个身,手里握着的美人团扇滑落下来,杭天曜赶紧接住放到了一边。长裙的腰带本就系得松松垮垮,这一来就更松散了,衣襟慢慢散开,能看到隐约的粉紫色肚兜。
杭天曜认为自己是君子,不能趁人之危,决定闭上眼睛,可惜他的眼睛根本不受控制,连他的手也哆嗦起来。
他颤抖着手探向了风荷的衣襟,刚触到,那衣衫就越发滑开了,露出整个圆润的胸,他能看见挺立的蓓蕾。杭天曜想着,反正都这样了,他还忍着就不是男人了,二话不说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将头埋到风荷胸前隔着肚兜吮吸起来。
他一面亲吻,一面把手探到背后,去寻肚兜的结,轻轻一扯就掉了,雪白的胸脯映入眼帘,而最惊艳眩人的就是那高耸的山峰,凝脂般细腻,美玉般无暇,透着鲜活的粉红,颤颤巍巍。
杭天曜一口就含住了那颗樱桃,时而轻柔地的亲吻,时而用力地吮咬,一只手就覆在了另一边,反复揉捏。
风荷睡得正沉,朦胧中发现身上有点异样,还不肯睁开眼,但是那感觉越来越强烈,逼得她清醒过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处境。她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对上杭天曜发红的眼睛,随即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整个被杭天曜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