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怪谈协会 壹号怪谈社 3213 字 4个月前

么,就把那东西搬到自己肚子里,那可就方便了。

这书柜有一点不好,就是里面那股陈腐的气息,仿佛是关闭了几十年的地下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除去这气味。

只有我不喜欢这书柜,倒不是因为书柜里从来没出现过我的东西。我无法忘记那个木头人偶的眼睛,虽然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说服自己:那是幻觉,那是幻觉,但那眼睛中凶狠的光芒真的只是幻觉?

尤其让我难以释怀的是那个恐怖的梦境。那么黑暗、那么狭小的空间,一个人蜷缩在里面是什么滋味?即便是棺材,也得让人把脚伸直了吧?我过去没有发觉自己有幽闭恐惧症,但自从那晚做梦后,后来还做过好几次类似的梦,我开始怀疑自己得了这种病症。

在梦里,有时候自己是被关在铁匣子里,有时候是被塞进洗衣机,有时候是被冻在冰箱里,总而言之都是狭窄拥挤得令人窒息的地方。还有一次,我甚至发现自己被关在电脑显示器里,透过屏幕看着电脑前坐着的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专注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完全不理会我的呼号和挣扎。

但是,再也没有梦到过书柜了。但我并不安心,总担心有一天,书柜还会出现,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进去。

我还曾在睡觉的时候用线把自己的一只手绑在床边,测试自己是否梦游。早上醒来,线还在,我却仍不放心,担心自己是先解开了线,梦游完毕后又自己捆上——毕竟有霍柯的故事做前车之鉴呢。我又偷偷去医院检查,看自己是不是真有梦游的毛病,但检查报告说我一切正常。

于是我不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在新居住了两个月后,工作室收回了一笔欠款,一个个都心情大好,决定出去玩上两天散散心。在网上四处搜索,发现离城不远的一个自然风景区挺不错的,呼吸新鲜空气,正好放松大脑。

住了两天森林小木屋,看了无数的花草树木、溪水石头,待要回家,得到消息,泥石流截断了山路,暂时不能通行。好在五个年轻人倒也无忧无虑,既然路断了,索性多玩两天。姜鹏拍板:今晚烤羊肉,睡野外。

夜里,众人在篝火旁烤了羊肉。由于缺乏经验,烤出来的肉要么是糊的要么是生的,不过大伙儿玩得兴致勃勃,倒也无所谓这一点了。霍柯背来了久已不动的吉他,生疏的节奏韵律配上其他人加在一起还不够五音的嗓子,正合了“月落乌啼”的意境。

玩累了,闹够了,啤酒罐子都空了,众人便钻进租来的睡袋,把自己裹成粽子,呼呼大睡。

我多喝了几罐啤酒,只觉得头重脚轻,很快进入了梦境。不久之后,我的鼻端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

我又被关进书柜了?

我一下子酒醒了,试着活动一下手脚,果然,自己真的又在柜子里了。奇怪的是,这一次,空气中还夹杂着几分恶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书柜里腐烂了。

我这才注意到,有一个软软的、黏糊糊、毛茸茸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腰部。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回,总算不会像第一次那么慌乱。我知道这是梦,也不怎么害怕了,但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黑暗与腐臭。

突然,门响了,有一个力量用力拉着那扇可以打开的门往外拉。

谁?

很快门开了,清亮的月光照了进来。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惊恐地看到了一双充满凶光的眼睛。

这目光似曾相识,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是那个木头人!

是那个木头人,做工很粗糙的木头老人,正在门外死死地盯着我。他的双眸闪动着残忍而冷酷的光芒,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想转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不能移动分毫。人与木头人在月光下对视着,就像一只老鼠和一只猫。

你想要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炸裂了。

瞬间,木头人消失了,腐臭的气味消失了。只有月光如水,从天空洒下来。

我真的醒了吗?为什么手脚还是不能动?

我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正钻在睡袋里呢。不禁哑然失笑。

身上又湿透了,这睡袋是不能再睡了。我费力地钻出来,把只剩下一点暗红光芒的火堆重新点起来,然后躺在火堆旁,慢慢把汗烤干。

天亮后,路通了。于是众人踏上了归程。一路上其余四人兴奋地高谈阔论,只有我疲惫不堪地靠在座椅上,头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

回到住地,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来到自己居住的楼下,发现各单元门上都贴了寻狗启事。

原来是一户人家养了四年的一条西施失踪了,看失踪时间,正是众人出发那天的夜里。这狗极乖巧,通人性,已经被当作那个家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突然失踪,全家人自然是着急万分。

寻狗启事是用彩色打印的,上面附有瓜瓜——狗的名字——的清晰玉照,显示出

主人不惜一切寻狗的决心,上面还有酬谢的价码:现金两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