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到了叶小七身上,贺泽心中不觉一动,笑了一笑,答道:“以前不过是太行山中的一个山匪,和谢辰年也算有些情意。”
芸生沉吟片刻,问道:“十二哥,可能叫我见一见这叶小七?”
芸生忽地提出要见叶小七,叫贺泽不觉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便就猜到定是封太后与她说了些什么,他与封太后都知道叶小七是辰年的软肋,却谁也不敢轻易去动,无非就是怕触及封君扬的底线,如今看來,封太后是想着借芸生的手,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既可以除去叶小七,引得谢辰年与封君扬两人反目,又不用直面封君扬的怒火,只是,若是这样利用了芸生,封君扬纵是念旧情不会杀她,却也彻底断了他两人之间的情分,一时间,贺泽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芸生瞧着贺泽一直沉吟不语,忍不住又出声唤他道:“十二哥?”
这一声“十二哥”却是唤得贺泽有些心软,她从小就这样唤他,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他不觉面色微沉,与芸生说道:“芸生,你既已决定回家,就不要再去管这些闲事,他们好了坏了,与你何干。”
芸生瞧着贺泽面容严肃,忙就笑了笑,道:“十二哥,你多想了,我只是好奇,才想着去看一看那叶小七是什么人,你既然不许,那我就不去了。”
贺泽看出她沒说真话,却沒点破,只道:“你连日赶路,定是累坏了,我已经叫人把你那院子收拾出來了,你好好歇上两日,咱们早点回家,叔父人还在豫州,我得去将他替回泰兴。”
芸生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听十二哥的。”
贺泽面色这才缓和下來,与芸生闲聊几句,便就叫人送她回院去休息,他独自又在屋中默坐片刻,招了心腹过來,冷声吩咐道:“给宫里的太后娘娘送句话,就说芸生是爷的妹子,请她换把别的刀使。”
宫门还未落钥,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封太后耳边,她听得冷笑数声,道:“咱们竟不知道,他贺十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情有义了。”
那垂手立在一旁的宫女瞧出封太后已是动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接话,只低着头不敢出声,封太后凤目微眯,思量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一笑,道:“告诉贺十二,他不着急,本宫也不着急,贺臻把泰兴当做陪嫁给了谢辰年才好,到时本宫弟弟一统天下,本宫就是个长公主,你问问他,他能有什么,是谢辰年会认他这个兄长,还是阿策会认他这个大舅哥。”
那侍女忙点头应下,转身出了殿门,
外面光线渐暗,慢慢的,夜色终于笼罩了整个盛都城,城南的大将军府中,辰年早早地命人灭了院中的灯火,自己守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出神,封君扬在床榻上轻声唤了她两声,见她纹丝不动,只得自己下床凑了过來,偎到她身后,轻笑道:“我都说了今夜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你偏不信,怎样?”
辰年本还想着叫人去夜探贺府,可月光这般亮,根本就藏不住身形,纵是轻功高手也不便行动,她回头看封君扬,直言道:“阿策,我心里着急,芸生回來了,贺泽怕是很快就要回泰兴,若是叫他带走了叶小七,再要救可就麻烦了。”
封君扬笑道:“傻丫头,我既是应了你救出叶小七,自然会说话算话,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