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母女二人一惊起身,待从卧房走出至厅堂,便见陆墨竺站在那里满眼惊喜,他日日遣人守在十三衙门外,几乎是极快便得了消息。
原来是昨日鸨儿一见纯娘便惊了心,夜间难以入睡便要饮酒,待去到酒窖取酒竟发现酒窖里锁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这十几日中因着紫玉之事幻绮不曾营生故而也不曾有人来取过酒,待仔细辨认这女子正是自紫玉遇杀后便失踪至今的紫玉贴身侍婢。
十三衙门曾四处查探她行踪,没料想她却就被藏在酒窖之中。鸨儿一边着人救治一边匆忙遣人往十三衙门报讯,夜半那女子醒来便一一交代。原来幻绮有一打手看上了紫玉欲要欢好,谁知紫玉一心想要赎身从良便抵死不从,一来二往纠缠不休,偏紫玉又遇到了陆良愿为她赎身,打手心愿不遂含恨在心就要杀了紫玉嫁祸陆良,正待下手之时却被这婢女撞破,他慌张之下将她关入酒窖只等事成之后再去处置,可这一去却再没了踪影。
幻绮酒窖在地下,那婢女呼喊求救也不得被人听到,幸而酒窖中尚存有些许食物,倒令她保下一命。
而她口中所说打手也恰在紫玉死那一日里不明不白的死在花红巷的一个角落,彼时尚不得知这两案为一案,仵作曾验尸,那人死于心疾骤发。但陆茉幽听兄长如此说,却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夜里青酒在他肩头拍的那一下。
十三衙门连夜勘查落实,如此一来,案情大白,陆良竟是被人陷害。
陆夫人喜色尚未登上眉梢便又露出愁绪,不论陆良对那紫玉是否有不良之心不轨之行,但他流连姬坊却是为真,即便脱罪放出,从今往后于官场之上儒士之中也再抬不起头来。
然而在陆茉幽看来只要父亲安好陆家安好,这所谓抬不抬得起头来她却真并不在乎。只是如此急剧的发展,究竟真是凑巧,还是简辞为之,亦或者,是简瑄。
她此番再度忧心,他二人在那堂屋内分明是一场恶斗,似乎是因她而起,却又似乎不是。他兄弟二人并无恩怨,但这十八年中冷暖自知的成长也令他二人形同陌路的表面下埋着隐隐的裂痕。
陆家人自是欢欣雀跃不提,陆茉幽陪着陆夫人用罢午饭便有些支撑不住,待回到念心阁倒在榻上却又怎样也无法安睡。
不提此事或许只是告一段落而已,她忧心的是简辞,他今晨方才解毒,昨夜又中了一刀,为她一夜奔波,此番会否不支而被简瑄所伤?
她如此便愈发心烦意乱,直到窗外斜阳昏黄,头脑昏沉又去前院陪着陆夫人用罢晚饭回来,一推门便嗅到一股淡淡血腥的味道,心中狠狠一颤,回头令白萍不必伺候,她进门便回身掩了房门。
趁着淡淡月光,只见屋内坐着一人,见她进门抬起头来。
“殿下。”
声音是略带颤抖的,简辞淡淡应了一声却并未起身。
“你可曾伤到?”
“嗯。”
他这一声让她倏然将心提起,一手摸了过来却不妨脚下被椅子绊住,简辞伸手将她接在怀中,这一下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即便他已换过衣裳也已用皂角清洗过也仍难掩盖,她一阵心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