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看简晔目光深处一抹幽暗却透出晶亮的光芒,甚至面上携着一股子柔软暖意的浅笑,霎时便知晓了简晔要做什么,登时便紧张了起来。苏晓棠虽说是个明烈的性子,可这人事却始终未曾经过,难免慌张,再不复方才那般伶俐的样子,局促的往一边避了避。然而奈何简晔终究是个身量高大的男子,手臂一伸便将她揽在怀中,身子一压就听苏晓棠惊呼一声躺倒在了榻上。
简晔便伸手去解她衣襟带头上钗环,虽是并不粗鲁,可拆下的东西也都是一回手就扔到了地上,未多时两人便是裸诚相见,慌的苏晓棠始终紧闭双眼如同提线木偶,简晔摆弄一下她方才会抬抬手臂抬抬脚的动一动。
这边两人都被褪了干净,苏晓棠以为他终要动作起来,便是咬牙强忍,不曾想简晔却是忽而顿住,只这样伏在她身上。过了许久也不见简晔动,苏晓棠错开眼缝儿,就见简晔双瞳正对在她眼前近在咫尺,她一惊又慌张闭了眼,那面颊早已红的不能再红。
于是她觉着简晔贴在身上的胸膛略有震动,他带着低沉的笑却说起话来:
“在你眼中,我是流连花丛的浪荡子,更是没脑子的莽汉,还是只知道惹是生非又无甚本事的蠢人,是吗?”
不同以往,简晔嗓音竟是如此低醇醉人,苏晓棠的慌张就这样被他的话化去了几分,她咽了咽带着惶惑的颤抖低声回他:
“是。”
倒是未曾隐瞒的直言不讳,简晔又是一笑,从简泽死后,他终于有了真心的笑,便低了头伏在她肩上:
“从小,六哥就要我做一个这样的人,我以为他怕我争了他的光辉,曾经那样厌恶痛恨他,可碍着皇后姨母却不敢违拗他。但时间过的越久,和他一起做的事越多,我才发现,原来六哥是在保护我……”
苏晓棠霎时惊愕,却觉着肩头略是有些濡湿,这男人竟是伏在她肩头落了泪,她一时又有些慌张起来。近二十年的时光,他全然装作成了另外一种人,甘愿遭受世人嘲弄奚落,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苏晓棠正待说些什么宽慰他,却忽而觉着他身子一紧,随即便从下身猛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她惊得痛呼一声却一下被简晔噙住了口舌肆意纠缠,他更是一下又一下的动了起来,每一下都那样用力的猛烈,疼的她拼命去推想要挣脱开来,却被他擒的更紧再没了缝隙,指甲便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似乎将自己隐藏的和显露的所有悲伤、愤怒、欢喜、忧愁甚至是对于女子的情爱都倾压在了她的身上。
简晔终于松开了她的樱唇,苏晓棠便是一声一声蹙着眉低低的呻-吟痛呼,简晔侧了唇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宽慰,哄着她很快就不疼了,可身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甚至是愈发的深入有力。
这疼痛煎熬一般不知过了多久,苏晓棠觉着疼的发硬的身子忽而渐渐暖了起来,头脑也愈发的热了起来,那声声痛呼便不知何时变作了旖旎悠长带着娇色的喘-息,她似是得出些趣味,简晔略带心疼的眼瞳瞧着她的模样,也终于松泛下来,便是愈发的不肯停息。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说:
“这府里的女人,没名分的随你处置。”
苏晓棠尚且残存丝毫意志,攥紧了他如铁一般的肩臂便也同是喘-息的冷笑:
“若是为着六殿下丧仪上的事,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大手笔的回报。”
简晔似是有些动怒,狠狠动作了几下,撞得苏晓棠蹙眉痛喘了几声,他方才又冷笑道:
“若是我不喜欢,谁能逼着我对你好?”
苏晓棠听了这话登时愣怔,他这算是表白吗?可简晔却是低了头又到她耳边悄声道:
“那些女人,我都没碰过……”
只是简晔声落,苏晓棠的声音便不受控的扬了起来,简晔本就是孔武有力的尚武之人,力道本大不说,他也是故意有心这般,只想用这样的法子告诉苏晓棠,从此以后,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了。
相较于第一回是被下了药同赵晴岚的那一次,这一次,他倒是身心俱由着自己的心。
这一个洞房花烛夜,在简晔粗重的喘-息和苏晓棠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呻-吟中,几度停止再响起,直到红烛燃尽方才终于停歇了下来。
而相较于九皇子府中看似阴沉冷戾却弥漫暖情的喜房,原本看着就脉脉柔情的十皇子府,却是过了一个十足十的清冷之夜。
秦雪之前日悄悄去了一趟简辞的私宅,虽是并未见到简辞和陆茉幽,可却因着误会而对简瑄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她是自幼生长在边关军营,也算是习武的贵女,并没有上京贵女的娇矫习性,又是个直白大咧高傲的性子,从前便一心想找一个能令她的折服的男子为夫,可这许多年里终究也未曾遇到,只有一个简辞还是她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