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满在大雪冷风中观望了两座雕像三十秒,见大巴上的女学生拿着手机对那两人拍照,心里大喊一声卧槽:这他妈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他抱着阮昊的羽绒服加入雕塑行列,咳了一声,笑着和程立说话:“我车就在这后面堵着,”他手一指方向,继续问,“你这没事吧?”
程立摇头:“没事。”从学生时代就有的言简意赅,绝不多一句废话。
“你们这一车是要去杭州?”
“嗯。”
“真巧,我跟昊子也是要去杭州,呵呵呵。”
唐满干笑三声,再也没法将对话进行下去了。
阮昊极为嫌弃地轻踹了他一脚,却对程立说:“这会儿交警都在疏通高速,等会儿雾散下去就能走,你坐我们的车过去,车上急救箱里有退烧药。”
唐满闻言,盯着程立和平常并无多大差异的面色看,昊子这怎么看出来发烧的?
阮昊见他不说话,不自觉又放低声音:“要是不想坐,我去先把药给你拿过来,生病别总跟以前一样硬抗着。”
程立说:“麻烦你们了。”他转身往大巴车边上走,到车头窗口边跟司机师傅说话。
阮昊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
按规矩这辆大巴也要跟前头那辆宝马一样回这边的交警局做笔录的,但一车的学生今天必须要到地点拿准考证,不然明天的考试进不了考场。
交警同志们特地放了行。
程立跟司机师傅嘱咐几句,又跟学生交代自己不随他们一起过去了。
原本他就打算自己开车过来,但早上起床就察觉到身体状态太差,怕开车易出事故,才跟着这辆大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还遇见了他。
他看起来更加高大挺拔。褪去少年青涩,愈发成熟稳重。
他是这样英俊而陌生。
唐满说:“昊子,来照把镜子。”他掏出手机对着他脸,心说:那眼神都要黏在程立身上了。
阮昊瞥了一眼手机屏上的俊脸,摸了摸今早没刮胡茬的下巴:“真他妈帅。”
唐满笑着一拳头抡他肩上。